第404章 還不如都踩了(第3/4頁)

“至於胡古雁,叛逃路上挨了靖北軍一頓收拾,按他的性格,十有八九要向西跑回瓦剌王庭去,卻不知為何還要繼續南下?莫非他身邊有人,影響了他對局勢的判斷與後續的軍事策略?此人慫恿胡古雁繼續南下,有何企圖,莫非是見我與朱栩竟纏鬥,靖北軍後方空虛,於是想趁機攻打銘國?”

斡丹覺得很有些頭疼:“阿勒坦,你既已決定與銘國聯盟,為何又勾著弈者那邊不放。就算是逢場作戲吧,可胡古雁如若直接打過銘國邊境,對方皇帝必然大怒,這帳少不得還得扣在你的頭上,又怎會答應聯盟之事?莫非你是假意與銘國結盟,真心想要聯手弈者嗎?”

胡古雁這一招舍近求遠,不循常理,也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阿勒坦從中看出了另有人撥弄局勢的影子,也覺得有點棘手,皺眉道:“弈者那邊我自有主意,倒是胡古雁出乎我的意料。他若在這關鍵時刻興兵叩關,勢必會影響兩國結盟,還會拖累攜帶我的國書,意圖說服銘帝的烏尼格……我這個養兄懷著不臣之心,一直都是根攪屎棍,以前攪得稀裏糊塗,如今這一下倒是攪得犀利無比。看來,我必須搶在他壞事之前,徹底收拾了他!”

“阿勒坦,你說得對,不能再縱容他了。”斡丹對收拾胡古雁毫無異議,甚至還有些期待,“把這戰功給我吧,先汗養子的腦袋,總不好你親自去割。”

阿勒坦道:“可以。我打算以平叛之名,率三軍南下,駐兵雲內平川。胡古雁若是已突入長城,我便告訴銘國皇帝,我要清理門戶,派你去收拾他。若是胡古雁並未攻打銘國,我便說是在此等候與銘國皇帝的會面和談。”

“那要是弈者那邊問起來呢?”斡丹問。

阿勒坦笑了笑:“那自然就是兵臨邊境,隨時準備配合弈者的行動了。”

斡丹的腦子隨之轉了三個彎,咋舌道:“阿勒坦,你這是隨了誰?你的父母,孛兒汗與松翎可敦可沒這麽多彎彎繞繞。”

阿勒坦煞有介事地想了想,說:“隨妻。”

“——烏尼格?”斡丹不解地撓了撓鬢角,“弈者這事兒你跟他打過招呼了?他不會誤解吧?”

阿勒坦怔住:“忘了……一夜時間實在太短暫,哪有心思想不相幹的事。”

斡丹認為這是左右國策的大事,怎能叫“不相幹”?但轉念一想,新婚之夜,洞房花燭,其他任何事情可不就是“不相幹”麽?於是他頗為理解與認同地,握了握阿勒坦的胳膊:“阿勒坦,你說得對,還是睡新娘比較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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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情中被隨了的聖汗之“妻”,已抵達離大銘邊境不遠的沙井鎮,每日老老實實地接受真氣通絡,喝著大夫精心熬制的、活血化瘀的湯藥,以及面對兩個男人臨睡前鍥而不舍的每日一問:

“清河大人,想起來了麽?”

“想不起來!這輩子就這樣有什麽不好?”蘇彥被問煩了,賭氣道,“我現在從一而終,多道德,你們非要逼我當個腳踩幾條船的渣男怎的?!”

豫王聽了,氣得要吐血,恨聲道:“你對個北蠻子從一而終,還不如把我們老朱家這幾條船都踩了呢,至少肥水不流外人田!”

荊紅追冷眼斜乜他:“什麽叫你們老朱家?我可不是。”又對蘇彥道,“大人,氣話做不得數,還是先醫好失憶之症要緊。”

蘇彥氣鼓鼓地躺回去,拿被子蒙住腦袋:“好不了了!愛咋咋地!”

“……他娘的!”豫王再三警醒自己要忍住,要打好攻堅戰,這會兒還是忍不住爆了粗,伸手去扯他的棉被,“與那個北蠻子睡過一次就叛變,他這是荒成什麽樣了?之前被我弄得有多神魂顛倒,都忘了?我讓他好好回憶回憶,腦子不記得沒事,身體記得!”

蘇彥隔著被子聽出了滿身危機感,嗷嗷叫著卷緊棉被與壞人角力。

荊紅追攥住豫王的手腕,說:“說了叫你別嚇唬大人,再把他嚇出個什麽毛病來。”

豫王惱火道:“嚇一下,血氣沖腦,指不定就好了!你反正不介意當個通房丫頭,只肯扮白臉,無妨,壞人我來做!”

荊紅追也惱了:“你再出言嘲諷,休怪我劍下不留情面!”

“你拿這股子橫勁對付他,什麽淤血都沖散了,還用得著聽他這些傷人話?”

“大人又不是故意出口傷人,失憶也不是大人的錯。說來說去,罪魁禍首不是你嗎?要不是你心生淫念,非把大人從我身邊帶走——”

蘇彥覺得耳朵都要被這些騷話毒爛掉,從被窩裏扔出一個拔掉壺塞的湯婆子:“滾!都給我滾!兩個不要臉的狗比!”

靖北將軍與劍道宗師滿臉熱水,一身狼狽地被趕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