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大人哪兒都好

貼身侍衛的態度無比認真誠懇,說出口的話卻騷到無以復加,蘇晏瞠目之後大為羞惱,裹緊身上的破衣爛衫,跳著腳去找另一只布靴。

篝火只剩下微亮的余燼,什麽都照不見,趁著閃電劃破夜空的瞬間,他看見了那只靴子,還沒來得及跳過去,殿內又成了一片漆黑。不知踢到什麽硬物,腳趾一痛,他“嗷”地叫出聲。

荊紅追赤身走過來,抱起身嬌體貴的蘇大人,揉了揉他享福後又遭了殃的腳趾。

蘇晏重又落回溫暖的懷抱,覺得很舒服,就是眼下這個抱姿有些別扭。面朝外,後背貼著對方的胸膛,兩腿分別架在對方臂彎,整一個給小兒把尿的姿勢……

蘇晏窘然道:“怎麽抱的這是,快放我下來。”

“大人不是要解手?黑燈瞎火的,屬下幫你。”荊紅追能在黑暗中視物,抱著他順順當當地走到角落裏,對著一尊傾倒的香爐,貼在蘇晏耳畔說,“大人只管尿就好。”

蘇晏氣惱道:“放我下來,你這樣我怎麽尿得出來!”

荊紅追愣了愣,“噓噓噓”地吹起了口哨。

蘇晏抓狂地撓他胳膊:“我不尿了,不尿了行不行?你可饒過我吧!”

荊紅追聽他說不想尿了,剛想轉身走回篝火旁,忽然見旁邊倒塌了一半的供桌高度正合適,於是曲了條腿踩在上面借力,把同側的胳膊肘支在大腿。

——————此處隱藏1000公裏車程,行車記錄儀見作者有話說——————

荊紅追重新燒旺篝火,先運起內力把自己的夜行衣快速烘幹了,披在蘇晏身上,然後擰幹鬥篷,架在火邊烤著。

蘇晏實在不忍看他光屁 股,把夜行衣的褲子叫他穿上。自己那身衣袍雖然被撕成了破爛布條,但長褲還是完好的,烘幹後可以湊合著穿。

荊紅追忙活完坐下來,把蘇晏摟在懷裏,又檢查了一邊他肩頭的傷口。

那五道抓痕看著長,其實不算深,血已經止住了,凝固成暗褐色的血痂,看著沒什麽大礙。但因為在河水裏泡過,回去得立刻上藥,以防傷口發炎。

“傷口疼不疼?”

“光著膀子冷不冷?”

兩人同時問對方。

蘇晏笑起來:“動作不要太大扯到肩膀,就不太疼。”

“不冷。”荊紅追說著,隔著褲子觸摸他的後庭處,“這裏呢,還疼不疼?”

蘇晏拍掉他的手,翻了個白眼:“疼!下次再忘記做擴張,我就剁了你的屌。”

還有下次!荊紅追心中狂喜,面上一副知錯就改的老實模樣,低頭道:“大人教訓的是,屬下一定記住,絕不再犯。”

折騰了大半夜,蘇晏又困又累,偎依在他懷裏直打瞌睡,卻又不舍得真睡過去,就強打精神與他說話,問他前陣子是怎麽落到七殺營手裏的。

荊紅追說是營主親自出的手。原來他那夜追著浮音進了臨花閣密道,交手時地下發生爆炸,密道坍塌,兩人從地陷處鉆了出來,又繼續打。

浮音不是他的對手,被他刺穿丹田廢了修為。營主就在此刻出現。

他從未和營主交過手,不知其功力深淺,銳意一戰之下,才發現營主武功深不可測,自己拼盡全力也不能敵。最後被對方制住,灌下秘藥。而浮音拖著傷重之身,趁機跑了。

“秘藥是怎麽回事?”蘇晏問。

荊紅追道:“我在七殺營的那幾年,見過那些殺手服藥,卻不是這一種。他們之前服的,是催發真氣,短時間提升功力的藥。我總覺得練武不能走捷徑,否則根基不穩,故而每次都把藥偷偷吐掉,從未真吃下去。

“這次的秘藥卻是我從未見過的,一吃下去,直接進入血瞳狀態不說,神智也變得混混沌沌。若不聽命行事,體內真氣亂竄,經脈欲裂,痛苦難忍。”

荊紅追皺起眉,懷疑新藥與浮音有關。對方曾說過,被營主拿去做了幾年藥人,生不如死,莫不就是在研究這種藥?

蘇晏抽了口氣,安慰地摸著他赤裸的後背。

“要不是大人,恐怕我遲早也要變成個發瘋的血瞳刺客。”荊紅追想起之前對蘇晏的所作所為,余悸未消,懷著一腔後怕與愧疚親吻蘇晏的手指尖,“屬下傷了大人,還險些……請大人狠狠責罰。”

蘇晏被他啄得指尖發癢,趁機捏住他的嘴角扯出個笑的弧度,很是大度地說:“不怪你。我一見你變成血瞳,就直接把你劃到精神病那一档,精神病殺人不負刑事責任。”

荊紅追不明其意,但不妨礙他聽出蘇晏在調侃與揶揄。任由蘇大人在他臉上亂捏,他十分嚴肅地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蘇晏問:“怎麽個‘不會’法?上次你也說過,再不施展魘魅之術,結果中了藥,情況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