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看誰憋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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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豫王擡手示意宮女暫不通報,悄悄兒站在殿門外。

太後和衛貴妃聊天的聲音從殿內傳出,一個舒徐徐的雍容,一個嬌滴滴的酥甜。

“……您看昭兒這都兩個多月大了,皇爺總共就來看過五回,今日好容易來,剛用過午膳,又走了。臣妾總覺著自己是不是生完孩子就胖了、老了,不著皇爺疼了。”

“這話說的,你沒生孩子前,也不見得多著皇帝疼啊?皇帝每個月去你永寧宮的次數,也就比其他宮稍微好些,三次裏倒有兩次,還是你哭哭鬧鬧賺來的不是?”

“哎呀,母後!姨媽!您怎麽盡埋汰我呀……”

“皇帝畢竟是皇帝,政務繁忙,你要多體諒他的難處。再說,後宮用來做什麽,是給皇帝心情舒暢,錦上添花用的,倘若反而給皇帝心裏添堵,那還要你們這些妃子何用?朝堂上那些變著法兒蹦跶的臣子還不夠他煩的麽,你要是再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只會把男人的心越推越遠。聽母後的,謹守本分,體貼解意,等男人飛累了,自然會回到溫柔鄉裏來歇腳。”

“臣妾體貼呀,這不,還專門備了甘菊冷陶與冰鎮酸梅湯給皇爺避暑,結果皇爺也沒賞臉多喝幾口。臣妾打聽過了,午後也不是什麽政事,是應了太子的千托萬請,要在養心殿親自給那個蘇晏行冠禮呢!母後您說,這叫什麽事?從古至今,哪有皇帝為臣子加冠的,不合規矩禮法……”

“——你說哪個蘇晏?”太後打斷她話。

“今科的進士,因為慫誘太子玩樂,挨了廷杖的那個太子侍讀蘇晏,蘇清河。端午在東苑,官員墜樓的那個案子,也與他有牽扯,害得臣妾早產,險些傷及小皇子。母後您有印象吧?”

“哦,敲登聞鼓,把馮去惡敲上了斷頭台的那個。最近這名字啊,老在我耳邊晃悠。聽說你叔父曾被他在金殿上當面諷刺?看來是個鐵骨鋼牙,指不定哪天也彈劾奉安侯個十二陳、二十四陳的……”

“哎呀,母後!姨媽!那是我親叔父,您妹婿的親弟弟,您就不能盼著他點兒好嘛!”

豫王神色自若,袖了手,迤迤然要走。

慈寧宮的大宮女問:“殿下不向太後請安了?”

豫王道:“孤王忽然想起一件極緊要的事,待我料理完畢,再來向太後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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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將半,蘇晏跟隨太子,來到養心殿。

等了一會兒,便見藍喜帶著兩個小內侍進殿,笑道:“小爺和蘇少卿來得早,須得再等些時候。皇爺從永寧宮回來的半路,正巧有錦衣衛前來稟報要事,皇爺與他密談,遣老奴先回來知會一聲。”

“無妨,我陪清河等等便是。”太子說著,找了張圈椅,拉著蘇晏坐下。

“老奴聽說,今日是蘇少卿的生辰,故而略備薄酒,給壽星做個喜慶。”藍喜揮揮手。徒弟多桂兒捧上來一個鬥彩瓷杯,盛滿澄紅色酒液,敬給蘇晏,說道:“祝蘇大人身體康健,福壽綿延。”

蘇晏一聞酒味,有些頭暈,懷疑是高粱酒。

藍喜介紹:“這是山東的秋露白。甘釅醇純,卻有些性熱,當地士族便用蓮花露釀之,特有一股清芬,才得以成為貢酒。外面可是嘗不到的。來,壽星公滿飲。”

蘇晏看這口瓷杯,不比太子的金杯小,不禁懷疑這大太監是因為上次拉皮條被拒,落了面子,於是借此風俗,故意給他個顏色看。

他接過杯子,抿了一口,果然是烈酒,只好認慫:“下官酒量淺,這麽一大杯喝下去,回頭怕是要禦前失禮,藍公公饒了我吧。”

藍喜笑眯眯地注視他:“蘇少卿這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咱家?”

太子想讓蘇晏今夜留宿東宮,也過來攛掇:“壽酒是必定要喝的,小爺我去年也喝了不少呢。放心,要是不勝酒力,等行完冠禮,小爺送你回去休息。”

蘇晏聽他保證包接送,這才稍微放了心,慢慢把酒喝完,打了個酒嗝,說:“我差不多就這個量,待會兒誰再來敬,我都不喝了。”

“好,好。”太子應道,“再有來敬酒的,我幫你擋。”

藍喜又說了幾句話後走了,留下多桂兒伺候左右。蘇晏側倚在圈椅扶手上,酒勁有些上頭,大腦仿佛泡在暖流中,浮浮沉沉不隨自己。他支起手臂,曲指托頤,忍不住昏昏欲睡。

太子無聊地拈著點心碟裏的董糖吃,不時偷看蘇晏的側臉。

等了小半個時辰,仍不見禦駕,太子有些不耐煩了,從椅面躍然而起:“什麽機密要事,要談這麽久!我循路過去,催一催父皇,這都快誤過吉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