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齊修竹曾經在佛經裏讀到過這麽一句話:

“愛欲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讀過以後就是單純的讀過,不會再有什麽別的感悟。

此時此刻,他才知道這句話什麽意思,仿佛烈火的唇齒舔舐過肌膚,催促著人遵循**成了不知節制的野獸。但在最後的關頭,他把額頭埋上溫茶的頸窩,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肌膚之上,不舍得再動溫茶一絲一毫。

這你都能忍住!

溫茶想踹人,但冷靜下來又覺得好笑又無奈。

食色性也。

他上輩子這輩子見慣了沉淪放縱的男男女女,看對眼了就走腎不走心,連個速食愛情都算不上,頂多是個ao友。齊修竹眉眼溫和,眼尾微微泛紅,克制的模樣叫溫茶心軟,像被澆了瓢溫熱酸澀的檸檬水。

但關鍵時刻停住,溫茶還是不解氣地踹了下齊修竹的小腿:“算我欠你的,滾一邊睡去。”

對方吻上他的唇瓣把抱怨全吞吃在唇齒之間。

溫茶煩死了,哼哼唧唧罵了聲“狗男人”也沒辦法把他踢下床。

等齊修竹再次清醒,溫茶已經穿戴整齊,高領毛衣下曖昧的痕跡被擋得嚴嚴實實,陽光下整個人明亮又璀璨,揚唇和他點點頭:“小叔,你醒啦?我先走了哈,忙著看熱鬧去。”

說完幹脆利落地開了房門出去,留下一室寂靜。

齊修竹後知後覺感到不對勁:

總感覺?被溫茶iao了?

公館綠植環繞,融合了現代與經典的風格。一大早,溫茶坐電梯上了十三樓,就聽見其中一戶的房門大開,玄關處站著兩個人,傳來發狂的咆哮:“你怎麽會在這裏?快給我滾!”

一個人高馬大、流裏流氣的男人叼著根煙,不滿地說:“你發什麽瘋?明明是你雇我來的。”

昨晚林木出現在房間裏,一直往他身上蹭,衣服也被自己扒得差不多了,男人開始也覺得奇怪,但拿錢辦事沒必要詢問太多,誰知道有錢人喜歡玩什麽奇怪的y,他就順應對方的心意。

結果一早林木醒來,就瘋了一樣對他拳打腳踢,差點要勒死他。他的臉上掛彩,刮花了好幾道齒痕。

“你怎麽跟個瘋婆娘一樣?”他捂住刺痛的臉頰,冷嘲熱諷道,“昨晚在床上你可不是這麽叫的。”

不管是瘋還是婆還是娘,每個字都深深刺痛林木現在敏感脆弱的心靈,他的腦海閃過昨晚放蕩的畫面,深深的羞辱感使他撲上去掄起拳頭要砸向男人。

哢嚓哢嚓哢嚓。

連續的快門聲和閃光燈幾乎在同一時刻響起。

溫茶身後探出幾個腦袋,扛著□□大炮,蜂擁上去對著衣著不整的林木和社會男拍照,快門聲一時之間絡繹不絕。

“拍清楚點,必須得看清臉。”

“放心,我的技術你一百顆的心!”

他們囂張到把當事人當不存在,大膽交流著拍攝心得。

林木惱羞成怒,一邊捂住臉一邊想捂住暴露的皮膚,又上前要摔掉記者們的鏡頭。

記者們硬著頭皮搶回來:“你幹嘛?沒事摔我的相機?破壞他人財產,我要報警了啊!”

林木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我給你們十萬,把照片給我,你們趕緊滾。”

其中一個記者不滿意他拽上天的態度,和他冷笑:“我認識你,這不是c市出名的林少嗎,要是讓大家吃到葷素不忌的林少為愛被壓,怕是要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吧。十萬塊錢?你打發叫花子呢!”

林木怒不可遏,沖著他們咆哮:“一百萬!我勸你們不要得寸進尺。”

記者們面面相覷,聞言放下鏡頭。畢竟林木家裏還算有權勢,得罪他以後對方那麽小心眼,他們可能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溫茶沒忍住笑出了聲。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幾個記者其實是溫樂水偷偷找來的,沒想到報應到了林木身上。

劍拔弩張的環境裏突然多了道笑聲,所有人馬上把視線轉向身後。

溫茶一張小臉素凈,明亮又幹凈,仿佛剛從哪個秀場下來忽然路過了他們,生生把狗血劇變成了有漂亮路人經過的狗血劇。

“溫茶,你來做什麽?”林木嚇得倒退了好幾步,很快他的眼睛充血,布滿紅血絲,隨時能上去咬下溫茶一塊肉。

本來應該發生在溫茶身上的一切變成了他,他醒來以後用不聰明的腦子也能想明白,溫茶肯定在其中動了手腳。

他竟然被溫茶耍得團團轉,當了溫茶的替罪羔羊!

溫茶輕描淡寫地說:“啊,我和記者朋友們一樣,來討債的啊?你昨晚欠了我兩千萬呢。”

林木全身隱隱都在作痛,身上黏膩撕裂的感覺幾欲使他發狂,更令他難以啟齒的,是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心。他不是沒有玩過那些哥兒,可他一直是在上面那個,結果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