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4頁)

室友不知道簡叢的性取向,以為兩人就是單純關系好,但虞長暮心裏是有數的,一耳朵就知道什麽情況。

敢情最近不纏他,是找其他人療傷去了。

所以就又不怕黑了?

虞長暮當時看著外面黑壓壓的天,心情一點點隨著門禁的到來跌落。

他們A大的宿舍並不要求學生每天都在宿舍,但一旦超過晚上十點半,宿舍樓的大門就關了,趕不回來只能在外面過夜。

虞長暮那時候晦氣又狂妄,不懂什麽叫喜歡,只是簡單把自己的失落歸咎到了青年人的驕傲上,心中認定沒人可以做自己的平價替代品,頂多再兩天簡叢就會發現別人跟他的差距。

但在那天之後的第四天、第五天……簡叢始終重復著踩門禁最後一分鐘回到宿舍的狀況,並且臉上都帶著笑。

第六天兩個室友正好應了隔壁寢室的邀約,一起出去吃火鍋開黑,宿舍裏只有他們兩個。

虞長暮看著視他如無物,收拾好衣物要從他背後經過去衛生間洗澡的人,終於還是沒忍住:“都不膩嗎?”

一句嘲諷沒頭沒尾,簡叢卻聽懂了,眼也不眨嗆回去:“你已經享受過了你當然膩,我才剛剛開始享受,我憑什麽膩?”

虞長暮腳下用力,電腦椅從位置上退開一點,扭頭看他:“什麽意思?”

“意思是原來被人喜歡、被人好好對待是這麽舒服的事。”簡叢聳肩說完便要繼續扭頭朝裏走。

虞長暮卻心中不爽,驀然拽住他的手腕:“你就一點要求都沒有嗎?只要是個人對你好就都行?”

簡叢回頭看神經病一樣看他:“你究竟哪來的優越感,學長不是挺好,怎麽比不上你了你就這麽看不起人家。”

這要換往常,虞長暮肯定不會接著說下面那句。

但那時他顯然被幾天累積的不如意,惱得情緒有些上頭,冷不丁便從位置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將人逼到衣櫃門上:“挺好是多好?你不是喜歡我的臉,他有我長得帥?”

盡管簡叢不願意承認,但當虞長暮把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直直懟在他眼前,他還是無法自抑地瞪圓了眼,心跳逐漸不爭氣地加速。

兩人挨得很近,虞長暮眼皮子底下就是簡叢那張微啟的薄唇。他直到自己做出什麽,都沒想過自己真的會做,但他那天心中就是憋著口氣,好像不對簡叢幹點什麽那口氣就咽不下去。

於是他難得沖動了一回,一手按住簡叢的肩膀,一手撐在衣櫃上,不容拒絕便吻了上去。

虞長暮從沒跟人接過吻,也沒幻象過自己要跟誰接吻,只是挨到簡叢柔軟的唇瓣後忽然無師自通,自然而然便伸出了舌頭,感受簡叢從驚愕到慌亂,再從慌亂到最後羞愧的享受。

虞長暮完全是憑著直覺在簡叢唇上胡亂操作,深入淺出,直到他覺得簡叢就要因為只知道出氣不知道進氣活活憋死,才終於不舍地把人放開。

照簡叢以往臉皮薄的慣例,虞長暮以為簡叢那時肯定會羞得直接跑進廁所,結果沒想到眼前人給出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怕他離開般飛快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後仰臉在他下巴上狠狠蜻蜓點水了一下。

虞長暮反而被搞蒙了。

他怔愣望向簡叢的眼神大概流露出無聲的詢問。

簡叢胳膊還框著他的脖子,臉上漲得通紅,結結巴巴為自己辯解:“是你先親我的!我總不能、吃虧,所以得親回去……”

話音落下,時間都仿佛凝固了。

虞長暮覺得簡叢當時肯定緊張得以為自己站在懸崖邊上。

他也說不清他具體是怎麽想的,總之就是垂著眼瞼啞著嗓子問了句:“你是找不到嘴嗎?”

既然他親簡叢親的是嘴,那簡叢親回來,也該親嘴。

簡叢聽見他說這個,又黑又亮的眸子瞬間瞪得更圓,久久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虞長暮撐著衣櫃,被他勾著脖子等了一會,等的有點累:“再不親我走了。”

簡叢立刻慌得像個二傻子,仰臉便朝他嘴上撞上去。

不能說經驗不足,只能說毫無章法,但那種迸發在心底難以掩藏的欣喜,卻再明顯不過從交纏的唇瓣上被傳達出去。

虞長暮也是發覺自己嘴唇都快被簡叢啃破了,居然還覺得高興,才第一次懂什麽叫喜歡。

後來簡叢自然明確拒絕了那個學長,只是大概因為他們在一起的“起點”有點高,所以經常兩個人一獨處,規矩不了多久就想動手動腳。

簡叢甚至不止一次因為這個笑話他,似是想為自己之前坐過的那麽多冷板凳討個說法:“看你現在脫個衣服都急得不行,誰能想到你之前根本不正眼看我。”

他則根本不辯解:“那是我有病。”

然後簡叢就會非常高興。

簡叢雖然有小脾氣,但真的非常容易哄、非常容易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