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陽光明媚,雲舒雲展,和風吹動著樹木,風中也染上了淡淡地花香。梳著雙馬尾,穿著一身金燦燦藏劍校服的小蘿莉蹦蹦跳跳從院子外進來。

“師父,師父父——”聽到由遠及近帶著幾分小奶音的呼喚,抱劍觀花的藏劍大莊主葉英一向淡漠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淺淺的無奈還有寵溺。

來的是葉英的小徒弟,也是他的小侄女——四弟葉蒙的女兒葉明菲。藏劍葉家的孩子一般從四五歲開始在二莊主葉暉的安排下啟蒙學習葉家武功,葉明菲卻是個例外。

當年,葉明菲開始學武的時候,葉蒙親自帶著女兒去樓外樓啟蒙。

結果,小姑娘就問道:“二爹、二爹,我們家武功最厲害的人是誰呀?”

二莊主葉暉頓了一下,彎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我們葉家武功最厲害自然是你大爹了!”

得到答案的小嘰蘿,哭著鬧著堅持要和大莊主葉英學武。

若是一般的小娃娃也就罷了,只是作為四莊主葉蒙的女兒,倍受寵愛的小嘰蘿完全不懂何為長輩的威嚴。各種耍賴打滾之後,小嘰蘿終究還是得償所願了。

至於得償所願之前,葉蒙生氣要給閨女一頓暴揍這類小事,小蘿莉很快選擇性遺忘了。

葉蒙蒲扇般的大掌還沒落到小蘿莉的屁股上,得到消息的葉英就拎著小姑娘離開,結束了樓外樓前的這場鬧劇。

對噠,就是拎著離開的。就是如此,被葉英提在手上的小姑娘還是高興地背對著大爹,對生氣的葉蒙做起了鬼臉。

結果是之後一年,小蘿莉不敢離開葉英身邊半步,就怕葉蒙要算舊賬。葉暉剛開始有些擔心大哥能不能忍受一個頑皮的小姑娘,不過暗中觀察了幾次,發現師徒二人非常“和睦”,也就放心了。

葉蒙要教訓葉明菲,無非是覺得女兒給兩個哥哥制造麻煩,現在葉英和葉暉都默許了如此,葉蒙自然也舍不得教訓女兒了。本來麽,葉明菲這麽頑皮活潑也是葉蒙寵出來的。

好在葉明菲頑皮歸頑皮,大多數時候還是個可愛的小姑娘。作為最小的徒弟和親侄女,葉英嘴上不說,其實對小姑娘是極為寵愛的。

“早上起來可練功了?”葉英神態不變,淡淡地問了一句。

“當然有了,師父父看我夕照雷鋒!”葉明菲開心地拔出重劍向葉英沖了過去。

葉英一揮袖子,葉明菲呈現一道拋物線越過圍墻掉進了水裏。自從葉明菲開始學習劍招,師徒二人隔三差五就會來這麽一回,天澤樓前學習書畫和悟劍的弟子們已經習以為常。

葉明菲的目標是師父會拔劍破她的招,但是目前來看,這個目標真是有點遙遠。

葉英等了片刻,卻依舊沒有聽到葉明菲從水裏上來,心中不禁有些擔憂。難道,剛才下手太重,把小姑娘拍暈了?

葉英暗叫不妙,連忙跑過去跳下水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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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一年只出四次門,殺四個忘恩負義之人。

所以,大多數時候,西門吹雪都宅在萬梅山莊。每天按時起床,按時練劍,按時吃飯,按時休息……

在別人看來枯燥乏味的生活,西門吹雪只要握著手中的烏鞘長劍,就會覺得很有意思。

初春的早晨尚有幾分涼意,西門吹雪十年如一日早早地起床練劍。冰冷的臉上因為練劍染上了幾許熱度,西門吹雪還劍入鞘,準備回去沐浴更衣。就在此時,他卻聽到了一聲不該出現在這裏的聲音。

“啊,啊——”略顯尖銳的稚嫩慘叫沖破了這一片寂靜,一道金黃色的小小身影從天而降。

“砰~”一聲,那道黃色的身影掉在地上,砸壞了一片花草的同時,也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小坑。

西門吹雪本是個淡漠的人,也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只是現在,一向淡漠的西門吹雪竟然也有了幾分好奇心。

方圓十裏都是萬梅山莊的地界,更不要說後院是西門吹雪練劍所在,乃是萬梅山莊等同於禁地的地方。

現在卻有一個小童能夠如此接近他,沒有被發現。其出場的方式更是仿佛從天而降一般,不能不讓人好奇。且最吸引西門吹雪目光的不是從天而降的小童,卻是金衣小童背上的輕重二劍。

西門吹雪敢斷定,在地上砸出一個坑的並非小童本身,而是小童背上的重劍。也就是說,小童背上那把比她人還要長幾分的重劍是真的。

一輕一重兩把劍,上面鑲嵌著璀璨的寶石。作為一個劍客,除了自己的烏鞘長劍,西門吹雪也收藏過一些寶劍,只是真正的寶劍鮮少有這麽華麗的。

劍雖是百兵之首,兵中皇者,也改變不了它作為殺人利器的事實。一柄殺人利器需要的是鋒利而不是華麗。可是眼前小童背著的輕重二劍,卻給人一種唯有這樣的華麗才能相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