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章 異常

“小姐？你沒事吧？可以走了哦。”

濃霧漸漸散去，好心的路人拍了拍前方怔立不動的少女，想要提醒她紅燈結束，已經可以通行。

“我的戀情……是絕對不會有結果的。”

雙眸黯淡的少女，背脊筆直。她雙手提著手包，仍低低地重復著剛才聽見的話語。

“小姐？”

路人疑惑，他往前走了兩步，側身轉頭。

恰好這時，少女也微微擡起頭來。

路人與她暗金的雙眸相對。

“……好美。”

該怎麽形容這種美麗呢……

路人瞳仁擴散，眼中的光逐漸泯滅下去，他癡迷般伸出手，虔誠地，想要觸碰少女不帶一絲情緒的面龐。

好悲傷……不要悲傷啊，只要是為了您，我願意做任何的事情。

“啊啊……好美……”

“請讓我永遠地注視著您吧……”

“太美了……”

像是某種難以斷絕的連鎖反應，無論男女老少，路人一個接一個的開始向少女接近，他們摩肩擦踵，用力地推開身邊礙事的人，只為了更接近少女哪怕一步。

很快，十字路口就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遠一點的地方，車輛急刹車的聲音與焦躁的叫罵聲此起彼伏。

“喂！前面搞什麽啊，我還趕著上班呢！”暴躁的上班族狠狠地摁了摁喇叭，發出刺耳的嘟嘟聲，但前方的人群卻對此充耳不聞。

他們像是被下了蠱一般，混亂的大腦之中，唯有少女美麗到魔魅的面容。

求您了，哪怕一個請求也好，就算是死亡，我們也一定會為您達成的。

請讓我們為您奉獻出自己的全部吧。

他們無一例外，無聲地在心中祈求。

然而被簇擁在人群之中的少女卻對逐漸接近的若幹雙手臂視若無睹，她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神色麻木而空洞。

時間仿佛被拉長，就在最開始的那個人即將捧起少女的臉頰時。

少女無意識地微微啟唇：“請……”

“姐姐。”

突然出現在街頭的超能力少年冷淡地呼喚一聲，霎時，周圍的所有的人和事物卻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少女漠然站立，無動於衷。

——你的戀情……絕對不會有結果。

“幫……”

於是輕輕捏著超能力抑制裝置的少年垂下眸，他低低又呼喚了一聲。

“姐姐。”

像是重啟一切的鑰匙終於得以完成使命。冰冷站立於人群中心的少女終於稍稍側眸，見到弟弟的臉，仿佛是終於意識到什麽，她迷惘地眨了眨眼，然後，一切異常如潮汐急退，很快趨於平靜。

少女在開始恢復正常的路人之間，側身看著弟弟，終於緩慢地，露出了溫柔的微笑來。

那笑和往常一樣，毫無分別。

齊木楠雄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

“抱歉，楠雄，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齊木星野仿佛完全忘記了剛才的一切，但她雙手合十，斂著眉，愧疚地沖弟弟道歉。

身為弟弟的超能力少年將監控抹去，讓人群回歸原處，然後才將拔下的抑制器插回，他錯開姐姐的目光，平淡撒謊：【不，是我不小心能力暴走導致抑制失效了。】

他視線掃過周圍茫然的人群和毫無異常的街道，對姐姐輕聲催促。

【姐姐還要去上學吧？有些晚了，要我送你過去嗎？】

齊木星野低頭看看時間，拒絕了弟弟的好意：“沒關系，我自己去就行了，還來得及的。楠雄你也還要去學校的吧？放心啦，下午的家長會姐姐不會缺席的。”

【嗯，說起來，姐姐剛才遇到了什麽嗎？】點了點頭，齊木楠雄狀似漫不經心地突然詢問。

和弟弟距離不過數米的姐姐伸指點了點臉頰，偏頭：“什麽也沒有哦，好像只是發了會呆楠雄你就來了。”

沒有心聲。

【那麽，我先去上學了。】

“嗯嗯，楠雄路上小心。”齊木星野微笑著揮揮手。

頓了頓，似乎還想再詢問什麽的超能力少年最終什麽也沒有問，他沖姐姐輕輕頷首，轉身很快消失在原地。

異常。

毫無疑問姐姐陷入到了某種他沒有察覺到的異常之中。

超能力者走入小巷，很快用超能力做了個分.身出來。

他望著與自己本體只有眼睛有細微差別的分.身，面無表情的布置了讓對方去上學的任務。

【你還真是會使喚人啊，明顯姐姐那邊的差事更好吧。】

【少廢話，姐姐那邊你搞不定。】

分.身的齊木楠雄翻了個白眼，瞬移消失在原地。

那麽……本體的齊木楠雄看了看姐姐離去的方向，使用透明化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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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異常。

姐姐就和平時一樣，到學校上課，和導師討論論文，偶爾應付一下頭鐵的追求者，再同友人們討論一下漫畫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