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2頁)

現在有點晚了,開車過去要兩個小時,盡早去,還來得及喫晚飯。

溫糯白自然無異議。

想起什麽,猶豫說道:“哥哥能不能繞道?我訂了幾套衣服,在紫金巷。”

給鬱寒訂的,睡衣和睡袍。

換做是今天之前,溫糯白不覺得給鬱寒訂睡袍有什麽問題,但放在現在,就感覺這事兒變了味。

可是衣服都訂了,還是拿吧。

紫金巷在一個老城區的窄巷裡,名兒好聽,年代久遠有歷史感,其實偏僻又窄小,少有人過來。

溫糯白戴好口罩,和鬱寒說了聲,下了車熟門熟路往店裡跑。

老板和他熟,正拿著木板門準備關門,一看,喲,來了。

“稀客啊,小白你這算是踩上運道了。”

溫糯白忍不住笑了下:“別打趣我了,衣服做好了嗎?”

“那肯定啊,”老板趕緊招手讓他進來:“你讓我撿好的料子做,給的價錢又高,又不拘我設計,我先就把你的幾套做了,來看看。”

溫糯白十多年前就陪著母親過來裁佈料做衣服,那時候老板鬢角還沒白,是個國內比較有名的服裝設計師,衹是顧著家裡的祖産,一年接十幾單全自家老人心願。

現在老板已經看淡名利,一年裡大半年就守著自家傳下來小店鋪,感興趣的單就接。

溫糯白看了兩眼再摸兩下,就知道好,黑色的睡袍觸手柔軟,用黑線和金線滾了邊,領口下方一點貼了瑞鶴綉片,氣勢足,確實適合鬱先生。

其餘的他就沒看了。

直接接過說:“挺好的。”

老板嗤笑:“你這看都沒仔細看,和你媽一個德性。”

溫糯白捏著衣服的手指頓了頓,真誠彎眼說:“德叔,謝謝您,還記得她。”

他母親走了這麽多年,還記得的人不多了。

多不容易啊,人走了,還能活在別人的記憶裡,這件事太值得感謝了。

“去去去,”德叔揮了揮手:“趕緊走吧你,你每年還記得聯系我就行。”

“下次來,身邊記得帶個人。”

溫糯白笑著跑出門,拉上口罩,看到旁邊的糖水小店,支了鍋在賣粥,壓下帽子過去說:“買碗粥,不加糖。”

提著粥和衣服匆匆上車。

沒等鬱寒發動車,溫糯白就把衣服和粥都遞過去,急促說:“哥哥,給你的。”

“衣服和粥。”

鬱寒目光凝聚到溫糯白的手上,手指瘦長,很白,上面掛著兩個袋子,精致還帶刺綉的那個袋子裡面裝的是衣服,旁邊是個塑料袋子,裡面放著一小碗黑米粥和一個塑料勺子。

“給我的?”

溫糯白另一衹手拉下口罩,點頭:“嗯。”

鬱寒胃不好,他喫了個蛋糕墊肚子,沒道理鬱寒開著車就這麽餓著。

鬱寒聲音沙啞,叫了溫糯白的名字:“白白。”

後面的話停住了。

衹是接過袋子,看了眼衣服,把袋子放好,耑起粥,拿著勺子舀著喫了兩口。

鬱寒:“嗯,你記得我的尺碼。”

是肯定句。

明明就是一句陳述句……

溫糯白偏了偏臉:“嗯。”

就,記得啊。

鬱寒即使是這麽喝碗粥,也能喝出自己的氣勢來,脩長的手拿著塑料小勺,慢條斯理地喝了半碗。

才想起來般說:“其實看到睡衣讓我想起一件事,因爲他們以爲我倆是真的結婚了,所以聚會訂房大概率給我倆訂的一間房。”

“糯白,那你要和我睡嗎?”

溫糯白眼微睜大,磕巴了一下:“啊,啊?”

又不是沒一張牀睡過。

但現在情況明顯不一樣啊。

不自覺伸手揉了下自己的耳朵,溫糯白急促地呼吸了一口,小聲:“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