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2019)(第2/2頁)

任恒給他做了一大桌子菜,開了酒。他們邊喝邊聊,說了許多大學時代的趣事,從迎新會說到畢業典禮。

郁知年聊得很開心,不小心便喝多了,頭暈地抱著酒杯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休息。

楚思凡見他這樣,大著舌頭問他:“知年,你看你喝的,要不今天就住下吧,我和任恒去給你鋪個床。”

郁知年臉很熱,大腦一片混亂,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巴不得不回家,立刻說:“好的好的,謝謝小凡姐。”

“要不要和楊恪說一聲?”任恒酒量最好,似乎還保留了一些神志。

“沒關系,”郁知年擺手,“一會兒吧晚點聯系。”

三醉鬼一起把次臥備著的床品拿出來,有分工地鋪好了床,郁知年頭更暈了,撲倒在床上,把楚思凡逗笑了。

“知年,你先睡會兒吧,”楚思凡搖搖晃晃給他關了燈,“我也去睡覺了。”

郁知年趴在柔軟的被褥上,不多時便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手機震醒了,迷迷糊糊地拿起來接了,聽見楊恪在那頭說話,但聽不清楊恪說的是什麽,“啊”了好幾次,才終於理解了,楊恪在問他:“吃得怎麽樣了。”

“嗯嗯。”郁知年對楊恪說。

“……郁知年,我下班了。”

郁知年又說:“哦哦。”

“我來接你,”楊恪在電話那頭說,“你下來吧。”

郁知年在黑暗中,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說:“我今天住在這裏了。”

“我已經在樓下了。”

楊恪的話,好像每一句都離郁知年很遙遠,飄在空中。郁知年聽見後,要抓一會兒,才抓得到話語的意義。如果抓不到,他就不明白楊恪在說什麽。

“郁知年,”楊恪又問了一遍,“可以下來了嗎?”

郁知年呆呆地睜開了眼,看著黑漆漆的房間,又反應片刻,告訴楊恪:“我住下了呀。”

楊恪沉默了,但不掛電話。

郁知年抓著手機,混混沌沌地聽著楊恪那頭很輕的呼吸聲,最後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很迷蒙地對楊恪說:“楊恪,我真的不想去夏威夷。”

“你自己去吧,”他勸楊恪,“泳池很大。”

又靜了很久,楊恪才說:“好吧,不想去就不去了。”

“可以下來回家了嗎?”楊恪問。

郁知年又趴了許久,楊恪又催他:“郁知年,下樓。”

“好吧。”郁知年說。

他搖搖擺擺站起來,走出去,路過客廳,看見任恒正在勤勞地把碗碟放進洗碗機,告訴任恒:“楊恪來接我了。”

“哦,”任恒戴著手套,露出一個笑容,“這麽不舍得你。”

郁知年搖搖頭,說:“沒有。”又和任恒道謝和道別,抱上書包,下樓了。

楊恪的車停在送他來的地方,雨已經停了。

郁知年坐上車,聞到了不濃也不淡的煙味,對楊恪指出:“你又抽煙了。”

“書包給我,”楊恪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話,說,“系安全帶。”

郁知年沒有聽話,抱著自己的書包,閉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