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亡國第五十天

當天下午秦箏就為了修索橋一事做起了準備工作,她尋了幾條繩索,拼接起來足足有八十丈長。

又用尺子比著,在繩索上每隔一尺系一條細線,隔一丈系一條粗線,以此來作為簡易的大型測量工具。

傍晚楚承稷練兵回來瞧見她坐在桌前,手拿著一把尺子,量一下系一條繩,腳下已經堆了一大圈卷起來的繩索。

他進門後也不見秦箏擡頭,某人依舊專注地搗鼓自己手中的繩索,嘴裏還時不時含糊嘀咕幾聲,像是在說給自己記的數字。

她烏發挽起,從楚承稷的視角看過去能清晰地瞧見那截白嫩的脖頸,起了愛念,就容易生欲念,他眸色暗了一瞬,但秦箏只顧完成自己的繩尺,自始至終都沒給楚承稷一個眼神。

楚承稷只覺她這樣認真的模樣倒是怪招人疼的。

他靜靜看了一會兒,好笑問:“這是做什麽?”

“明天測量兩山崖之間的寬度。”秦箏因為回答這一句,記混了自己已經量了多少尺,垂著腦袋,眉毛糾結得直打架:“你先別跟我說話,我這快完工了,若是記混了還得重來。”

看慣了她精明的模樣,迷糊倒是第一次瞧見。

楚承稷沒忍住在她發頂揉了兩下,拿過她手中的竹尺,“一尺系一條小繩是麽?我來。”

竹尺和繩索都被楚承稷拿過去了,秦箏終於擡起頭來,揉了揉酸痛的脖頸:“滿十丈就告訴我,得做個記號。”

她這麽一說,楚承稷也注意到繩索上有幾處還系了不同顏色絲線撚成的細繩,想來這就是她說的記號了。

他道:“測個山崖間的寬度需要這麽麻煩?”

秦箏給自己倒了杯茶咕嚕嚕喝下後才道:“以後再有別的工事,有這麽一條度量的繩子,能省不少事。”

這個時代最長的尺子不過也才一丈長,若以後每次修建大型工程都得拿個尺子去量,可不得累死,秦箏覺得自己自制的“繩尺”便利得多。

楚承稷聽了她的解釋,倒是不可置否。

他低頭制繩尺,秦箏一開始是盯著他手上的動作的,但不知怎的,視線順著他的修長俊秀的大手上移,慢慢就落到了他臉上。

他專注做事的時候,眉宇間那股清感愈重了些,夕陽從大開的門外灑進來,落在他半張臉上,恍惚間他臉上的輪廓也柔和了幾分,院外槐樹上的槐花紛紛揚揚落下來,像是一下了雪。

秦箏看著他出了一會兒神。

“好了。”楚承稷擡眸朝她看來時,她忘了收回視線,就這麽撞入了他清淺的眸子裏。

像是原本平靜的湖水裏投入了一顆小石子,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形狀極其好看的唇在夕陽下仿佛塗了一層蜜色,秦箏鬼使神差地說了句:“相公,我能親你一下嗎?”

楚承稷沒說話,但整個人往後往竹椅上一靠,頗有幾分“任君采擷”的意思。

秦箏有點慫,但色膽上頭,又覺得他那方面有殘缺,可能在這些事上的確不好主動,那自己主動一點也沒什麽。

她慢吞吞湊了過去,一只手有些緊張地抓住了楚承稷坐的那張竹椅的扶手,雖然努力表現得自己很淡定,可還是緊張得咽了咽口水。

楚承稷平靜地垂眸望著她,幽涼深邃的一雙眸子裏,全是叫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他哪怕坐著,也比秦箏高出很多,垂眼看她,莫名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秦箏被他看得不自在,遲疑片刻,擡手覆在了他眼前,緩聲問:“可以嗎?”

她嗓音本就好聽,眼下刻意放柔了幾分,只讓人覺得耳廓似被羽毛輕輕拂過,整顆心都酥了起來。

“嗯。”

楚承稷在她掌下,順從閉上了眼。

秦箏感覺到了,卻還是沒膽子把手拿開,仿佛是怕他下一刻就會睜開眼。

西山日薄,那縷從門外照進來的夕陽下移,落在了他半個下頜和脖頸那一片,冷白的膚色被染成了金蜜色,秦箏注意到他喉結動了動。

她看了一眼被自己捂住雙眼後,雙手放在膝前,顯得格外乖巧任她為所謂欲的楚承稷,緩緩靠近,卻又在僅距他唇瓣一指距離時停了下來。

楚承稷自然也感覺到了,她停下了,他便安靜等著。

她淺淺的呼吸噴灑在他面頰,帶著她身上那股特有的冷香,不過一指的距離,他對她的一切感知都再清晰不過。

但她和他的距離慢慢拉遠了,似乎是她怯弱退了回去,楚承稷搭在膝前的指尖剛動一下,猛然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秦箏,吻上了他的喉結。

唇輕輕貼著他脖頸上凸起的那片軟骨,秦箏感覺自己心跳也有些快,捂在楚承稷眼前的那只手都在輕顫,好在另一只手撐著竹椅的扶手能借力。

他的唇看起來很適合接吻,但秦箏更想親他的喉結,最好是能輕輕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