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好不容易哄好的姑娘,可……

林氏臉上隱去難堪,成侯連日來叮囑她切莫亂傳大姑娘被梁王輕薄的消息,她嘴上答應著,如今見了娘家人,又會記著幾分?

又不是她親生的,且那大姑娘性子頑固,半點不見尊敬自己,她還替她遮掩那等腌臜不成?

林氏假笑起來:“世子妃還問我?你們府上鬧出的事,你難道不曾知曉?”

林良訓本只是試探,當日的事梁王閉嘴不提,可耐不住眾人旁敲側擊,詢問了觀裏當日瞧見的許多人,雖不知是誰,可那日都有哪些小娘子去了紫陽觀,山下人卻是看見的。

如今姑母這般一說,頓時也是暗自吃驚。

竟是成大姑娘?

若是梁王真做了什麽,憑著姑母這一層,她許能打通關系,納了大姑娘為梁王側妃。

這位大姑娘卻不是個無依無靠的,人家親舅舅可是那位......

恐怕不是一個側妃位置能安置的。

再則,那位的容貌太盛,納入府邸豈非給自己找麻煩?

林良訓倒是被人稱贊過容貌,可她自己心中清楚那不過是靠妝容珠翠,通身氣質堆砌起來的,與成大姑娘的天生麗質可差的遠。

女人約莫都是這般,若是遇到比自個兒差的,還能有幾分同情施舍給她。

饒是林良訓表面再溫柔賢惠,見到玉照那等一看就是被千嬌百寵被呵護極好的明月,便無端生了幾分不愉。

如今聽說她名聲被自己公公給汙了,竟說不上來是幸災樂禍還是憂心。

林良訓皺眉思忖間,其他女眷們聽兩人一言一語,便知裏頭有事,連忙去探問,老夫人連忙叫幾位未出閣的姑娘先出去,唯恐臟了她們的耳。

成恪也被眾人拉著出去。

後邊的談論聲被刻意壓了下去,玉嫣心癢難耐,支起耳朵也聽不見,成恪問她:“二姐可知是什麽事?長姐怎麽了?為何不回府上?”

玉嫣喬作憂心:“大姐姐去觀裏遇了歹人,那歹人喝了酒.......”

她壓低聲音,對成恪說:“聽說是被輕薄了去,這話我只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外傳,免得被府邸裏知道了,我可慘了。”

成恪自然不信:“怎會如此?二姐聽誰說的?皇城腳下,哪兒來的歹人?真有歹人,這些時日怎麽不見你們報官?”

玉嫣有些生氣,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像是一個曾經看話本子,裏面胡攪蠻纏往好人身上潑臟水的毒婦,可她就是忍不住。

“信不信隨你!那歹人就是梁王!當朝親王誰敢報官?這種醜事還報官?你沒看大姐姐成日連府裏也不敢回嗎?若不是被輕薄了,又是在怕什麽?”說完不管成恪,扭頭去了表姐妹那邊。

外邊夏樹蒼翠,熏風吹來,鑼鼓喧天,珠翠生香。

......

一封灑金拜帖遞到了江都王府。

外院管家帶著小廝憂心忡忡跑到後院跟玉照的幾個侍女商量,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是梁王府女眷來拜訪咱們姑娘的,咱們姑娘也不在,這可如何是好?”

梁王府女眷,那可都是有品級的,總不能拒絕。

為的是何事不難猜,想必是那日觀裏的事,若是真想替梁王登門道歉,也不該是這幅大搖大擺,女兒家的名聲要緊,要是真想道歉也應該是暗著來的,如今這般,是生怕旁人不知道?

留府裏的幾個侍女頓時跟吃了蒼蠅一般,幾欲作嘔:“我呸!這打的是什麽主意?能不能不要登門來惡心人了。”

管家道:“恐怕是知道王爺不在,早有打聽,故意要以權壓人!”

江都王雖得聖心,可到底是江南道藩臣,建戍都在江南道,比起京中天子親兄,還是據說未來要出另一位天子的府邸,到底是外路子王爺,梁王府裏的人估計也是打量著姑娘姓成,不姓穆,與江都王隔著一層,這才有恃無恐的呢。

雪柳登時慌了,給姑娘繡的鞋樣子也隨手丟了,急的在房內來回踱步,出主意:“那可要如何是好?要不派人送個口信兒回侯府去?那到底也是姑娘家,叫侯爺出面?”

雪雁打斷她的話:“那可是入了賊窩了,這林世子妃可是侯夫人內侄女!她上次帶人來搜院子的那副模樣,若不是她哪兒惹來的這些個事?指不定這就是她在背後攛掇起來的!難不成你指望她偏幫咱家姑娘不成?到時候咱姑娘不在府邸的事也該敗露了去!”

趙嬤嬤忍不住罵道:“呸!那個心如蛇蠍的毒婦,哪家繼室如她一般狠辣成這樣的?姑娘還是個有母族的,就敢如此磋磨姑娘!逮著一點兒墨星子,恨不得嚷嚷的京城全知道!”

管事的嘆著氣:“現在說這些還有是沒用?火都燒到眉頭了,趕緊想辦法解決才是正事。”

王爺叮囑她們左右這半月時間要捂緊姑娘回江都的消息,等風聲過了,便送幾個玉照的侍女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