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這個王八養的,竟敢這樣……(第3/4頁)

檎丹道是,領命出去承辦了,雲畔再回身的時候,見惠存已經收拾停當,手裏甚至捏著她的妝刀,情緒激昂地說:“阿嫂,咱們出發吧。”

待要出門,忽然又想起,把耿方直送她的東西都翻找出來,歸放在一處,然後吩咐院裏的婆子去回稟王妃,“把耿家的聘禮和婚書都預備好,等我們回來,立時就要用的。”

平時看著溫吞的郡主殿下,到了這種時候竟是行動力驚人,連雲畔都覺得大為詫異。

惠存回頭看了她一眼,正色道:“阿嫂,捉奸是世上最痛快的事,你和哥哥這輩子想是沒機會經歷了,就在我身上嘗嘗滋味兒吧!”

這叫什麽話!雲畔哭笑不得。再看惠存,她威風凜凜簡直像個女將軍,臉上浮著激動的潮紅,兩只眼睛明亮,見雲畔腳下慢了半步,索性上來牽她,一路快步走著,登上了門外的馬車。

雪雖不下了,但也沒有消融的跡象,道路清掃過後鏟起堆積在道旁,被風吹出了細碎的孔洞,如今的雪,已經堅硬得像冰一樣。

本來以為城外的路沒人清理,一定寸步難行,可是並不,反倒因為進出的人多了,已經完全被踩平,只是積雪變成了泥漿,車輪碾過,泥濘異常。

雲畔抱著手爐看惠存,看她沉著小臉一本正經,便道:“見了人,你也不要過於生氣,印證過了,能打亂耿方直的算盤就行。”

惠存點頭,“阿嫂放心,我不來正室打外室那一套。我可是郡主,他們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二十裏路,因不能快馬加鞭,走起來也費了兩個時辰,趕到平谷莊子上的時候,已經將近黃昏了。

那莊子,在郊縣一片廣袤的平原上,前後稀稀拉拉種了幾棵樹,剩下全是農田。

姚嬤嬤上前敲門,緊閉的門扉打開了,探出一個婦人的腦袋,問:“找誰?”

姚嬤嬤笑著說:“我們是家主派來,探望香凝姑娘的。”

莊婆上下打量了一通,“上京來的?我們這裏並沒有什麽香凝姑娘。”

姚嬤嬤見狀,摸出了耿家的牌子,遞到那莊婆手上,“我們是耿家人,難道還誆你不成!姑娘懷著身子,家裏夫人哪一日不懸心,早前在上京也是主子一樣受人侍奉,到了這荒郊野外,只怕姑娘不受用,所以打發我們來瞧瞧。”

莊婆低頭看看牌子,這才哦了聲,“對不住,我也是受了家主囑托,說不相幹的人一定不給相見,就算有人問起也說沒這個人。如今你們既有牌子,那還有什麽可說的,”邊說邊打開門道,“快請進來吧。”

可姚嬤嬤卻搖頭,“車裏都是金貴主子,沒有下車看通房姑娘的道理,還是勞你把姑娘請出來見一面。”

所以啊,通房就是通房,正經主子還是瞧不起她的。莊婆也是個體人意兒的,忖了忖道:“那好,請稍待片刻,我把人領出來。”

姚嬤嬤道好,搓著手跺了跺腳,“還請快些,我們過會兒還要趕回上京。”

莊婆應了,轉身進裏面通傳,惠存挑起門上垂掛的厚氈,心裏跳得咚咚地,兩眼只管盯著外頭。

“阿嫂,咱們把人帶回上京吧。”她忽然說。

雲畔怔了怔,“不是說瞧過就回去嗎?”

“口說無憑,”她目光炯炯望過來,“咱們手上有證據,回頭耿家要是啰嗦,也好拿活人堵他們的嘴。”

這倒也是,眼看要親迎了,這時候說不嫁,必定要給人一個道理。如今現成的“道理”就在面前擺著,要是不善加利用,到時候憑著耿家死的說成活的,反倒壞了惠存的名聲。

雲畔正要答應,見裏面有人出來了,打眼看,這通房穿著桃紅的鑲狐裘長身褙子,披著佛頭青的灰鼠鬥篷,鬥篷一看就是個男款,想來耿方直很是體貼,特意留下自己的東西,好給這通房一個念想吧!

“不知是府上哪位來瞧我?”懷了身孕的人,中氣有些不足,但那調門兒愈發顯得嬌柔,果然得寵也得有得寵的本錢啊。

惠存和雲畔推門下車,通身氣派的打扮照花了莊婆和徐香凝的眼,徐香凝遲疑地笑了笑,“不知二位是……”

惠存也很有周旋的耐心,笑著說:“我們是耿家親戚,受三郎囑托,來接姑娘回上京。”

徐香凝更疑惑了,“三郎不是要迎娶開陽郡主嗎,日子還沒到呢,這會兒接我回上京做什麽?”

惠存道:“婚事已經不成了,還取什麽親呀。你懷著身孕被送到這苦寒的莊子上,家中老小都不放心,尤其太夫人,惦念得不行,唯恐重孫子出了差池。所以姑娘快隨我們回去吧,把你交到太夫人手上,我們也不枉受人托付一場啊。”

雲畔微微一笑,“東西不必收拾,車上一切都齊備。時候不早了,這就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