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窈窕君子”(第2/4頁)

她微微縮了一下脖子,他察覺了,擡手揉捏她的耳垂。那耳洞穿透的地方形成一個小小的梗,在他指腹上搖動著,摸不著,令人心癢難搔。

雲畔覺得心都快跳出來了,無處可逃,卻又不太討厭他的靠近。其實昨夜過後還是有些不適的,連著一天在外頭奔走,那種墜墜的感覺說都說不出來,只是不便告訴別人罷了。

他的手從她耳垂上移開,細長的指尖在她下頜線上遊走,仿佛在賞玩一只最精美的花觚,舍不得錯過一點弧度的變化。所有精力都集中在那裏,每移動一寸,都讓人心潮澎湃。

雲畔則是迷茫的,一面心跳如雷,一面思量著,晚上的魏國公和白天真是不一樣,白天見他都是一副溫潤宏雅的做派,甚至時不時能讓雲畔腦子裏蹦出“窈窕君子”這個詞來。可夜裏的魏國公又像換了個人,深邃神秘,自矜自重到了極點,又衍生出一種深不可測的野性欲望,無法滿足,也許隨時會一口將你吞沒。

“公爺……”她有些無措。

他“嗯”了一聲,微揚的鼻音,撩撥人的神魂。

雲畔也算經過人事的小婦人了,雖然不熟練,但並不蠢笨。隔著一層布料,能夠感覺到他的熱情,她又羞又怕,他近在咫尺,讓她動彈不得。

幸而他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只是擁著她說睡吧,言語含糊著:“養好身子……”

然而那處卻一直不肯偃旗息鼓,澎湃昂揚,令人心慌。

雲畔不敢動,怕一動便引發出別的不測,就那麽老老實實弓著身子,等他漸漸冷卻。

他實在是個自制力驚人的人,說到就做到,放開她,躺回了自己枕上。

兩下裏沉寂下來,雲畔等了好久,料他睡著了,才放輕手腳轉回身看他。他在睡夢中也是不爭不怒的樣子,從他臉上,看得到歲月無驚的安穩。

雲畔在朦朧的光線下眨動酸澀的眼睛,正要擡手揉一揉,忽然聽他說:“夫人睡不著麽?難道想找些事做?”

她嚇了一跳,忙道:“這就睡了。”再也不敢作妖了,裹著她的小被子閉上了眼睛。

次日起來,因為睡得很飽,大覺神清氣爽。

女使伺候她梳妝打扮好,便同李臣簡一道上茂園請安。

王妃自從看過了那方元帕,萬事都足了,笑著說:“哥兒難得有十日婚假,別那麽早起身了。”邊說邊瞧胡太夫人,“母親,還是免了他們的晨昏定省吧,小夫妻才成婚,大可睡得晚一些啊。”

胡太夫人正吃茶,聽了點頭,“我也正想說,這幾日的請安就免了吧,一大早趕了來,又不是朝廷上朝,心意到了就成了。”

李臣簡倒是沒什麽想法的,一切全聽雲畔的意思。雲畔呢,新婦子進門,長輩可以體恤,自己不能失了禮數。

她偏身坐在椅上,笑道:“家下諸事太平,我們能在祖母和母親跟前盡的孝心,只有請安罷了,要是連這個都免了,那還何談孝敬呢。”

其實她越是推脫,長輩體恤得越是心甘情願,胡太夫人臉上也有了笑模樣,只道:“就依我的意思辦吧,忌浮上朝的日子,橫豎你要送他出門的,順道過來問個安也是你的心意。若是逢著忌浮休沐的日子,晨間的請安就免了,我們年輕時候也貪睡,叫你們小夫妻多在一處,早日讓我們抱上一個小的,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孝敬了。”

說起這個,王妃就眉花眼笑,仿佛媳婦已經有了好信兒似的,眼神裏充滿期待。

雲畔紅著臉,也不好怎麽作答,還是李臣簡應了,“那就依著祖母和母親的意思行事吧。”

一家子坐在小花廳裏吃茶說話,晨間的時光就這麽慢悠悠地流淌過去,雲畔雖是初來乍到,卻品咂出了當初阿娘還在時的溫情。夫家相較之下,反倒比現在的侯府更有人情味,早前她還曾擔心這樣鼎盛之家,必定處處荊棘,如今看來,也許是自己多慮了。

當然順遂的生途中,總有一兩樣不叫你舒心的。從茂園回來後,李臣簡出門酬謝大婚那天擺路障的下屬同僚們,雲畔則迎來了遞拜帖的姑母。

前院傳話進來,說東上閤門副使的夫人登門拜訪來了,雲畔便讓姚嬤嬤出去相迎,將人迎進了二門內。

彭夫人跟著姚嬤嬤一路行來,這公爵府的氣派叫她看花了眼。到底彭盛只是個從七品的芝麻綠豆官兒,要論著身份地位,她這輩子都沒機會踏進這樣的門頭裏來。早前說幽州侯府已經十分堂皇了,沒曾想和這公爵府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如此顯赫的門第,侄女嫁進來,自己跟著沾光,瞧瞧這些女使仆婦,見了她都行禮,彭夫人也體會到了一點人上人的快感。

姚嬤嬤引著她上了西邊的廊廡,側目打量這位姑母,她東張西望活像進來開眼界的,當即不免輕視她,這等做派,難怪縣主當初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