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位工具6

“住手!”

蕭寒煜痛得冷汗淋漓,冷峻的面孔透著蒼白,忍著渾身劇痛,擡手撈住她的手腕,緊緊攥住:“你瘋了!”

他的眼神充滿鄙夷和厭惡,仿佛她是多麽肮臟又醜陋的東西。

韶音一把掙出,反握住他的手腕,高高挑起眉頭:“蕭寒煜,事不過三!你剛剛說我不要臉,這次又說我瘋了。再有下一次,我可不跟你客氣!”

這歹毒東西,平日裏就喜歡對計小姐說“粗手粗腳,像什麽樣子”,“誰家閨秀像你這麽粗魯”,“你看看人家”,“你就不能收斂收斂嗎”等話。

在計小姐忍著滿腔喜愛,羞澀地靠近他,想跟他親近時,又皺著眉頭,一臉厭惡地說:“你知不知羞恥!誰家女子像你這樣饑渴?你是蕩婦嗎?”

硬生生把計小姐從一個爽朗幹脆的女子,逼成了扭扭捏捏、不倫不類的做派。

然後,他就更厭惡她了——這怪模怪樣的,誰會喜歡?是個審美正常的人都不會喜歡!

“你!大膽!”手被攥住,而她竟然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他,目光毫無敬畏,像是在審視一個玩物,令蕭寒煜不禁勃然大怒,“計鸞音!你以為本王不敢休了你?”

在這份關系中,兩人的地位是不平等的。

倒不是說將軍之女配不上他。而是,當初蕭寒煜對她就不喜歡,哪怕數次“偶遇”,勾她動了心,他的態度也一直是不喜的。

常常不耐煩皺眉,喝斥她粗魯、驕縱、蠻橫。是計鸞音喜歡他,計將軍對女兒無限縱容,這門婚事才成了。

成親之後,蕭寒煜的態度也是理所當然的冷淡。都是計鸞音討好他,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而倘若哪一天,他沒有對她皺眉頭,能跟她好好說上兩句話,她就歡天喜地了。

一直掌握主動權的蕭寒煜,自然而然就說出威脅的話。

他知道這個蠢女人愛他,最怕他不喜歡,他拿“休妻”威脅她,她一定怕得不得了,立刻乖下來!

然而韶音看著他放狠話,卻是笑了。

狎戲地捏住他的頰:“休我?蕭寒煜,你真以為我不懂?你休得了我嗎?”

即便是從前的計鸞音,也是清楚知道的,他根本就休不了她,他沒那個資格!

不過,從前的計鸞音不跟他計較而已。

“嚇唬我?你說說你,嚇唬我做什麽?不嚇唬我,就不會說話了嗎?”她惡劣地扯動他的腮幫子,直將他的俊臉扯得變了形,“蕭寒煜,我願意讓著你,你才能得意。我如果不願意了,你以為你還能囂張?”

她的話是真不客氣,簡直是啪啪啪打他的臉。

蕭寒煜臉色漆黑,立刻拍開她的手:“出去!”

他已經不想看到她。

她瘋了。

韶音沒等他拍到,自己就松開了手。

看著他額上冒出的汗珠,以及壓抑的表情,她挑了挑眉,“哎呀”一聲,掩口笑道:“瞎動,扯到傷勢了吧?”

蕭寒煜不想在她面前示弱,繃著臉不吭聲,別過頭去。

“大夫說,你肋骨裂了,最近不能用力,最好是靜養一段時間。”說完,站起身來,“既然你不想看見我,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接下來要怎麽討好我。”

說完,她微微俯身,及腰長發滑落,柔軟蜷在錦被上,而她明麗的臉龐做出了得意表情:“不好好討好我,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不等他說什麽,直起身,昂首走了出去。

步子邁得那麽大。

手臂擺得那麽高。

一點貞靜優雅的模樣都沒有。

蕭寒煜看著她張揚的背影,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她離家出走了幾日,他原以為,她定然後悔了。

誰知,她變成了這樣!

難道真的被逼瘋了?

蕭寒煜不願意去想。總歸不是什麽大事,一個滿腦子情愛的蠢女人而已,隨便哄哄就乖了。他當初哄她,沒費什麽力氣,這次也不會例外。

眼下最重要的是,那封密信的下落。

“嘶。”室內安靜下來,愈發顯得傷口疼痛。想到剛才韶音說的,他有一根肋骨裂了,不禁皺眉。

昏過去之前,他明明聽到一聲清晰的“喀”。居然只是骨裂而已嗎?

他不願意相信。但是,她又沒理由騙他。她巴不得留下他,如果把他的傷勢說得嚴重些,她只會更願意。

所以,應該就只是骨裂而已。蕭寒煜這樣想道,伸手輕覆肋間,暗道,骨裂可真痛。

這一晚,蕭寒煜痛得幾乎沒睡著。加上後半夜下了雨,淅淅瀝瀝的,更是吵人安眠。

等到次日,他精神疲憊,愈發覺得身上疼痛難忍——這是必然的,皮肉傷往往是過後幾日才痛得厲害。

他痛得連拿起筷子都吃力,一頓飯吃下來,整個人冷汗淋漓。這疼痛壓過了肋骨斷掉的痛楚,對比下來,似乎骨頭傷輕了些,也愈發印證了他只是骨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