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第2/3頁)

“那皇上是如何想的?要給高麗一個教訓嗎?”

“教訓?”康熙冷哼一聲,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道:“朕這麽多年來的懷柔政策既是養出了一條白眼兒狼……不想老老實實做大清的藩屬國也好,朕也不介意再將大清的版圖擴大幾分!”

這野心膨脹得可真夠快的啊。

林詩語一臉愕然地瞅瞅他,暗暗掰了會兒手指頭,卻最終還是泄了氣,皺著眉頭直接開口問道:“如今高麗的王是何人?”

“李焞。”

李焞?李焞……是不是那什麽張禧嬪的老公來著?

這段歷史在高麗這個國家也是非常有名的了,感謝那些年的電視劇。

林詩語暗暗松了口氣,對於高麗的歷史她是一竅不通,不過卻也知道張禧嬪所在的時期高麗是挺混亂的,前朝後宮的紛爭那都是一樁接一樁,今兒東風壓倒西風,明兒西風壓倒東風,一出出戲精彩極了。

不過還是不太確定眼下這個時候高麗究竟發展到哪一步了,混亂應當還不曾結束吧?

心中有些遲疑不定,於是就試探著問道:“皇上可知曉高麗內部的現狀?”

“他們國家這些年深陷朋黨之爭,什麽西人黨南人黨的打得歡著呢。”

仁顯王後就是西人黨,而張禧嬪則是南人黨,前朝後宮都是相連的,既然前朝還在鬧得歡快,也就是說後宮還未落下帷幕……或許可以像在老毛子內部攪渾水一般。

仁顯王後和張禧嬪都是能耐人,無論跟哪個合作都無所謂了,只看如今落於下風的究竟是哪個。

如此想著,林詩語就說道:“皇上這個想法倒也不是不可行,不過眼下咱們還在跟老毛子耗著,一時半會兒也騰不開手來收拾高麗棒子,不如就照搬當初對付老毛子的那一套,先將他們內部的渾水再攪亂一些,讓他們先內耗去罷。”

這個道理康熙自然再清楚不過,只是方才一時沒能憋得住火氣罷了,從來不曾放在眼裏的一個小小藩屬國竟敢給他背後捅刀子,簡直荒謬!

“皇上何必跟這等卑劣小人計較?喝杯茶消消氣。”說著,便倒了杯茶塞進他的手裏。

康熙倒也給面子,咕嘟咕嘟三兩口就灌了下去,冷不丁卻是嗤笑起來,“你可知高麗為何叫高麗棒子?‘幫子’一詞本指代其使臣隨從,皆是他們國家的下等賤民,這倒也罷了,離譜的是這些高麗棒子還偷竊成性,每每往大清而來,小到咱們百姓的雞鴨錢袋子、使臣團的錢袋子甚至大到連貢品都敢偷竊,真真是叫人開了眼了。”

於是,私底下就有了“高麗棒子”這樣一個蔑稱。

尋常他都不會用上這個詞,今兒可是真將他給氣著了。

林詩語也是聽得目瞪口呆,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合著這高麗棒子的偷竊癖竟是自古有之啊?著實是開眼了。

……

大清的實力經過這兩年的戰爭已是有目共睹,草原上的這些蒙古部落多多少少也都難免心懷畏懼,很明顯的一點就是——往年木蘭圍場聚集時這些個“大老粗”有意無意總會表現得有些狂妄豪放,而這兩年卻都乖覺多了,圍著康熙頗有種馬首是瞻的意思。

一切都看似很平靜很順利,但康熙再三拒絕打獵之舉卻還是在預料之中的引起了些揣測狐疑,一雙雙眼睛都狀似無意地連連瞟他的右手呢。

康熙也並不多解釋,面上表現得一派淡然自若,不過心裏究竟是否如此淡定就不得而知了,總之回程的路上臉色都是陰沉沉的。

果然,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這一場木蘭圍獵之後,關於“當今聖上右手已廢”的消息就不脛而走,傳遍了四處各地,引得民間及朝堂之上都是一片震動。

沒有人敢當面來詢問這件事,但眼看著消息越傳越兇,康熙卻仍是多余的一句解釋都沒有,基本也就能夠確定事情的真實性了。

霎時嘩然一片。

素來殘疾之人連科舉出仕的資格都沒有,如今當今聖上卻殘廢了一只手,這叫什麽事兒?

饒是康熙這麽多年來如何英明神武地位穩固,朝堂上乃至民間也都不免出現了一些風言風語,隱隱約約的,仿佛更多的目光開始落在了年輕優秀的太子身上。

所幸這幾年來胤礽的成長是迅速的,任憑外頭如何風風雨雨他倒也還能穩住不動,父子二人之間一如既往平靜和睦,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早已預料到的事,林詩語也不曾過多去關注,哪怕康熙當真會對保成采取一些打壓措施也罷,只要不是真正威脅到了儲君地位她也不打算再多插手了。

孩子成長得很好,跟他皇阿瑪過過招兒不也是一種磨礪嗎?不比跟兄弟鬥個你死我活強?

得虧她這話也就是自個兒在心裏頭想想,若是叫康熙知曉她竟還有心拿他當作保成的磨刀石那恐怕是要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