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4頁)

顯然,這是自家人知曉自家事,猜著就知道是又想鬧什麽幺蛾子。

林詩語點點頭表示知曉了,又提起了方才路上遇見的那一出,說道:“這明顯是想挑唆著我對你仇視呢,看來這回小六的出生當真是紮到有些人的眼睛了,你平日裏記得多敲打敲打奴才,千萬小心,小六本就身子骨兒比較弱一些,萬萬是經不起絲毫的折騰。”

聽罷,佟芷蘭的臉色難看極了,看了眼依偎在自己身邊熟睡的孩子,素來柔弱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堅定的神色。

因著小六身子太孱弱的緣故,洗三那日也不過就是草草走了個過場,並未敢太過折騰孩子,前來觀禮的眾皇室宗親這才頭回看見了這個血統高貴的小阿哥,聽著那嬌弱的蚊子嗡嗡般的啼哭聲,一時亦是神情各異。

直到忙完小六的滿月宴,這一歇下來林詩語才冷不丁想起來一樁事。

“上回那兩個嚼舌根的可曾查出點什麽來?怎麽一直不曾聽見有回話呢?”

顯然,奴才們也都忘記了。

就見余嬤嬤也是愣了一愣,忙就回道:“奴婢這就去問問。”

林詩語點點頭,又吩咐道:“叫小喜子進來。”

很快,小喜子就從外頭鉆了進來,“娘娘有何吩咐?”

“你悄悄去找你幹爹打聽一下,先前在懿貴妃產房裏抓現行的那個嬤嬤可有個什麽後續。”甭管康熙是不是想包庇誰,可好歹也該叫佟芷蘭知道要防著些誰吧?

林詩語的心裏就有些不太好的預感,能叫康熙偷摸袒護的人還真就沒兩個。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就看見余嬤嬤沉著臉回來了。

“回娘娘的話,慎刑司那邊具是一問三不知,奴婢悄悄塞了一張銀票才有個小太監松了口,聽那意思是指向了延禧宮那位,但是具體是否屬實卻還未來得及去查明就被皇上給制止了,並且給他們都下了封口令,至於那兩名宮女……竟是早就被一卷草席裹著扔了出去。”

聞言,林詩語頓時就蹙起了眉頭。

延禧宮指的應當就是溫妃無疑了,可是溫妃當真能叫康熙如此偏袒?回想起對方進宮之前康熙那副無所謂的態度,她並不認為康熙會在這樣惡劣的事上選擇偏袒溫妃。

鈕祜祿氏是滿族大姓不假,曾經也是威風赫赫的權臣之家,但遏必隆早就死了,鈕祜祿氏如今根本就沒有什麽還值得康熙忌憚的,怎麽可能會偏袒溫妃?且這不叫人繼續往下查明真相就有些微妙了,究竟是想維護溫妃還是為了維護其他人,故意將屎盆子扣在溫妃的頭上?

“娘娘。”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小喜子也回來復命了,指了指東邊那個方向,壓低了聲音說道:“幹爹說了,皇上有意壓著此事不叫人往外傳呢……奴才死皮賴臉苦苦哀求了幹爹許久,才好不容易得了這樣一個指示,臨了還千叮嚀萬囑咐叫千萬不能聲張,否則叫皇上聽見了風聲必定是饒不了他的,這事兒攏共也就只有那麽兩三個人知曉。”

林詩語微微頷首,“記你一功,還有你幹爹,回頭你們爺倆兒去分了罷。”說著,給漣漪使了個眼色。

漣漪會意,轉身就進去屋裏了,不一會兒功夫就拿了個荷包出來塞進小喜子的手裏。

“謝娘娘賞賜……”

“行了,忙去罷。”林詩語擺擺手,神情有些懨懨的。

如此看來真相還真就如她猜想的那般。

東邊代指的是什麽呢?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來的就只有東宮了,也就是太子啊。

可如今的太子還是個幼童,顯然不可能是他,那也就只有太子身後的勢力了,不是赫舍裏氏又還有誰呢?也就只有赫舍裏氏,這個元後母族、太子的嫡系親屬勢力才能叫康熙如此偏袒。

偏袒的不是他赫舍裏氏一族,而是保成。

一旦這件事掀開來擺在了台面上,佟家能善罷甘休嗎?勢必要逼著康熙活活扒了赫舍裏氏一層皮不可,保不齊還得要遷怒保成——你害我外孫,我就害你外孫,這叫一報還一報。

本就是敵非友利益沖突,有這樣一個借口放在眼前自然要緊緊抓住大做文章,屆時你來我往,受罪的不還是兩個孩子?再者說,這件事雖然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是一個幼童指使的,但終究是太子嫡親的母族,要說對太子的聲譽沒有一點影響那也不可能,再加上佟家及其他一些有心人的煽風點火,於太子來說可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巨大的汙點了。

是以康熙選擇壓下此事其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投鼠忌器啊。

這個赫舍裏氏敢下此毒手,是不是也正因為拿準了這一點?再則,怕是他們也不曾想到算計得好好的趁亂行事一擊必殺竟會出現意外,以至於當場被抓個現行不說,連後續狐狸尾巴都不曾來得及斷幹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