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阿烈,是你嗎?

酒宴上,魯輕財徹底壓制住了這些宗門中人。

他沒有武功,可是背靠著朝堂這棵大樹,就是他最大的底氣。

就像是他所說,若是誰都害怕,這個官也就不用做了。

不是說他不怕死,而是魯輕財能清楚的分辨出誰真敢殺他,誰是虛張聲勢。

像是鮑全這種人,看似兇厲,可是魯輕財很清楚的知道,他就是個色厲內荏之徒,不敢真的下殺手。

酒菜慢慢上齊,魯輕財端起酒杯,說道:“各位,今年之事,就這麽定下了,不過各位也不要著急,知府大人這次雖然也弄了不少青壯,但是他老人家必定不會對這兩個礦坑過於上心,一年兩年,挖礦的青壯死的差不多了,或者大人升遷調任,自然這礦坑還是你們的。”

一眾宗門中人雖然內心不滿,但是都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

就算是殺了這個魯輕財,他們能獲得的,必然是一連串的打擊報復!

特別是現在朝廷大軍就在隸州,誰也不敢放肆!

酒宴恢復了和諧,酒過三巡,氣氛也逐漸熱烈起來。

蘇文說著一些百花樓中的趣事,聽的眾人是津津有味。

“你們說,那七老八十的名士,去逛青樓,居然縮陽入腹,這下子可是名滿京都啊……”

魯輕財也聽的有趣,嘆息道:“當年在文淵閣,每月只有微薄餉銀,只能與同僚談論天下,哪裏去的起這等銷金窟,說起來,這京都諸事,我還不如你見識的多。”

蘇文笑道:“大人過謙了,如今大人為一方父母官,已經不復當年,說不定哪天便被調任京都。到時自可縱情瀟灑。”

魯輕財微微搖頭道:“哪裏是那麽容易的,更何況,我這外放的七品官,不比那京都的五品來的舒服?這庸縣之中,便是我說了算,去了京都,五品官都不如宰相府的一個管事!”

“大人也不能當一輩子的縣令啊,總要高升的。”蘇文拍馬道。

酒勁上頭,魯輕財有些感慨:“當年出了京都,懷著一腔熱血抱負,可是來到這地方上,才知道,當官沒那麽容易。不說別人,就你們這些武道宗門,皆可拿我性命威脅,地方豪族,更是只手遮天,上頭官員,得要打點孝敬,下面官吏,都指著我能給他們弄點油水。這官不好做啊……陳秉忠為什麽死?不識時務罷了!”

蘇文眼神一凝,陳秉忠正是隸州的賑災官吏!

不過蘇文沒有追問。

他知道,有些話,魯輕財自己說可以,但是他不能問。

魯輕財也沒有深說的意思,只是感慨一句,再次把話題引向風月。

眾人喝酒聊天,到是快活,只是蘇文很清楚,只怕這些人出了衙門,便要是另外一副面孔了。

另外一邊,平叛的大營中。

吳困虎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吳烈則是看著地圖。

“父帥,明日孩兒領軍從木魚嶺繞過敵軍,待父帥大軍進時,我再從側翼殺出,您看如何?”

吳困虎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說道:“隨你高興便好。”

吳烈看出吳困虎對這場平叛並不上心。

他有些不解道:“父帥,為何你往日作戰,總是身先士卒,這次這般不耐?”

吳困虎搖頭道:“無論是北疆,南蠻,都是敵國之人,我自然殺的開心,可是這次亂軍,不過是些窮苦百姓,雖然拿起刀槍,可是其中有幾個武者?可會軍陣?只是憑借一些地勢拖延防守罷了,打起來有何意思?”

“那父親你帶我來作甚……”吳烈被吳困虎這麽一說,也有些沒了勁頭,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吳困虎大怒道:“你以為不是為了你小子我會搶下這平叛的任務?這是現成的軍功!從入了隸州以來,指揮便多由你安排,就是讓你多賺些功勞。”

“孩兒要軍功自己會去賺,幹嘛要這種軍功,令人鄙夷!”吳烈甕聲說道。“明日孩兒肚子疼,去不了木魚嶺了,父帥自己找他人去吧!”

吳烈本就是要強之人,原本吳困虎不說,他指揮的還挺來勁,如今一聽是這麽回事,頓時沒了興致。

“你個臭小子!你要氣死你爹不成?”吳困虎大怒。

吳烈冷笑道:“你自己說話不算話,說好了幫我娶顏落盈,結果始終不見動靜,反而給我弄出來沾這種見不得人的功勞,回去只怕反遭顏落盈鄙夷。”

吳困虎好懸沒氣死,怒道:“你!你以為軍功那麽好賺的?哪個將軍不是死人堆裏殺出來的?這次是白撿的功勞,雖然說不會有太大的封賞,但是勝在安穩,你爹我舔著老臉把這任務攬下,就是為了你,你還說這說那,不識好歹!你沒看見陛下也讓蘇長青的長子蘇成隨軍而來?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你高潔!整天就是想著顏落盈,你若是成為年青一代拔尖的人物,什麽女人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