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名東京都

蘇文這邊春情如夢,薛家宅院中,薛猛躬身而立。

他面前坐著一個男人。

“那蘇文答應了?”

“答應了,不過他要咱們薛家金礦!”

薛猛如實稟報。

男人冷笑道:“他胃口倒是不小,跟他那個爹一樣!也不怕噎死。這件事情你做的不錯,沒有被美色沖昏頭腦,及時回來稟報,我才有機會布下圈套,這次不管是勝是負,你都立了大功!”

崔猛有些猶疑:“若是輸了,我們薛家金礦難道真的給那小子?”

男人嘴角泛起笑容:“這次比鬥,蘇文若是真的能拿出許多珍寶,我就不相信,陛下看到蘇長青這般闊綽,蘇文這般高調,還會視而不見?到了那時候,你舅舅便會率人在朝堂上群起而攻之,只要扳倒蘇長青,你舅舅就有機會再進一步,得宰相之位,到了那時候,一座金礦算什麽?更何況,我薛家之財富,他蘇文如何能贏。”

說話之人,正是薛猛的父親,如今薛家家主薛山河。

實際上,從薛猛去和蘇文搭話之後,他便立刻回家稟報,並且得到了薛山河的指示。

憤怒,挑釁,鬥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父親為蘇家布下的圈套。

在薛山河看來,蘇家不比薛家,薛家有產業支持,便是拿出多少財富,都說得過去,可是蘇文呢?他跟薛猛鬥富,拿出的錢該怎麽解釋?

所以,只要蘇文答應,那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會扯到蘇長青的身上。

而他真正的目標,就是蘇長青!

落雪過後,京都已經被清掃幹凈。

一輛馬車緩緩駛入京都大門。

顏落盈掀起車簾,上次來京都時,她還是個孩子。

一晃十余年,終於又回來了。

“周叔,城東有個餛飩攤,就是那時候你和我爹老帶我去吃的那家,我想去看看,吃碗餛飩。”

“好嘞!”趕馬車的漢子應了一聲。

他是顏澤的親兵,從小看著顏落盈長大,這次與她一同回來。

餛飩攤還是那個餛飩攤。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女子,容顏姣好。

顏落盈下了車,和老周要了兩碗餛飩。

輕輕喝了口湯,吃了口餛飩,顏落盈頗為失落。

她在京都的記憶不多,這裏算是一處,那是藏在記憶裏的味道,每次回想起來,只記得顏澤總是誇贊餛飩好吃,讓她多吃點,現在真的吃到口中,似乎並沒有多美味。

她忍不住說道:“記憶中爹爹總是帶我來這裏,這麽多年已經忘記了味道,現在吃起來,味道只是普通。”

老周笑道:“一直都是這個味道,只是你爹當年饞人家老板娘身子,所以總是和我帶著你來吃,就是想和人家套套近乎,結果還沒等表白,就被調去邊關,再也未曾回來。”

顏落盈愕然。

她看了看險些成為她後母的女人,無奈搖了搖頭道:“我爹啊,以他的身份,便是要討個女人,何必這般麻煩。”

不過她也知道,顏澤別看為人桀驁,五大三粗,但是在這男女之事上,卻頗為慎重。

便是如今,身邊亦是未曾續弦。

老周嘆息道:“你爹是個長情的人。”

兩人默默吃起混沌,他們都知道,此番一別,再見不知何時。

“聽說了嗎?昨天夜裏,宰相蘇長青的公子蘇文,在百花樓豪擲千金,與那花魁崔玉棉圓房,一晚上花出去幾十萬兩銀子!”

“切,這算什麽?那蘇公子還把陛下賜予他的一件靈氣發簪贈予了那崔玉棉,那可是陛下讓他留著給未來妻子的。”

“當真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啊,據說那崔玉棉美艷至極。”

“還用說?那可是百花魁首,百花樓百多花魁中的魁首,三年來只與人清談,從不曾與男人有任何肢體接觸,即便這樣,想與之相見一面的男子,也不知多少。”

老周看向顏落盈,發現她眉頭微皺,雖然依舊在低頭吃著東西,但是顯然注意力已經被這些議論聲所感染。

“小姐,市井留言,無需當真。”老周開口勸道。

顏落盈面無表情,擡起頭說道:“無風不起浪,為何不是流傳別人的傳言?更何況,周叔覺得這傳言像是假的嗎?”

老周默然。

顏落盈心情很不好。

雖然蘇文紈絝名聲在外,但是顏落盈到底還是從未與之相交,也不了解,所以心中還是抱有一絲期望的。

結果剛入京都,便聽到這般傳言,如何能心情好?

可惜,傳言還不斷傳入耳中。

“昨天夜裏,那崔姑娘,在第二輪便直接選定了蘇公子,據說那薛猛公子準備了上百萬的銀兩,就是要與蘇公子爭奪,結果有力使不上,兩人發生口角,約定十天後要鬥富!”

“是嗎?還有這等事情?”

“可不是唄,兩人說了,金銀不現,誰的排場更大,奇珍異寶更稀有,便是誰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