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血濺京師(第2/3頁)
去年大喪,太子守孝,蔣德璟接替太子,為京營戎政,後來太子代孝出征,蔣德璟才卸了京營戎政,將京營重新交還給了太子。雖然時間不長,蔣德璟署理京營事務,前後不過三個月,但京營上下對蔣德璟都十分尊敬,身為善柳營主將,張純厚和蔣德璟也十分交好。
蔣德璟在密信中說,京師怕有大變,善柳營的兩萬人馬將是京師的定海神針,要他一定要掌握好善柳營,穩守本心,不管他人如何蠱惑,都絕不可輕易調兵作亂。
看完後,張純厚心中驚駭,有一種京師即將要發生大動蕩的預感。
因此,今早他有點心神不寧。
“老爺,襄城伯傳令,要你立刻到宣武門營房去見他。”管家來報。
“知道了。”張純厚點頭,心中卻是不安,雖然蔣德璟沒有明說,但張純厚卻能意識到,蔣德璟所指,怕是在暗指張世澤和李守錡這兩個武將勛貴,但李守锜現在是京營協理,他召見,張純厚不能不去。
急急洗漱,連點心都顧不上吃,張純厚就騎馬離家,往宣武門而去。
……
到宣武門營房時,天色剛蒙蒙亮。
一進營門,張純厚就感覺今天情形有點不太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到處都是持槍巡弋的軍士。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因為他也聽說了刺客軍弩是來自京營,現在錦衣衛和刑部正嚴防京營武庫的消息。
張純厚直奔正堂。
但到了堂中,他卻沒有看到襄城伯李守錡。
只有副將孫永成直挺挺地站在堂中。
“孫副將,伯公呢?”張純厚疑。
孫永成卻冷冷掃他一眼,隨即展開手中的紙卷,大聲念道:“善柳營主將張純厚勾結奸人,偷取軍弩,欲圖謀害定王殿下,罪大惡極,實不可赦,經兵部核實,內閣報司禮監披紅,為免軍中動亂,著即處死!”
“什麽?!”
張純厚大吃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勾結奸人,偷取軍弩,他從來都沒有做過啊。
但孫永成已經收了紙卷,喝道:“來人!”
“在!”
左右呼啦啦地湧出了幾十個軍士,手持長槍,將張純厚圍在了中間,都是孫永成的貼身親衛。
張純厚驚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只是沖孫永成喊道:“冤枉,冤枉啊,我怎敢謀害定王?我要見襄城伯,我要見定王!”
孫永成卻冷冷:“張純厚,你是自裁呢,還是等我們動手?”
張純厚後悔死了,早聽蔣閣老之言,提前預防就好了,他大叫一聲,猛地拔出腰刀,喝道:“孫永成,我是京營二品,你沒有權力殺我!”
孫永成卻獰笑:“不是我殺你,是朝廷要殺你,動手!”
幾杆長槍同時刺出。
張純厚避無可避,直接中槍。
長槍再拔回。
血光飛起。
張純厚扔了刀,捂著傷口,踉踉蹌蹌地倒在地上,眼珠瞪的老大,直到臨死他都不相信,孫永成敢殺他。
這時,腳步急促,一個全身甲胄,挎著長刀的千總,急步匆匆地進入大堂,對倒在堂中的張純厚看也不看,只向孫永成抱拳行禮:“稟副鎮,所有人都處置完畢了。”
就在他抱拳時,清楚看到了右手護腕上的鮮血,隱隱地,他甲胄上也帶著血跡。
孫永成點頭:“幹的好,所有弟兄,一人賞十兩銀子!”
……
同一時間。
右柳營營房。
右柳營主將申世泰正在擦刀上的血。
和善柳營一樣,右柳營也剛剛經歷了一場小型清洗,照著蕭漢俊的名單,將所有人都以勾結奸人、謀害定王的名義處死了。
……
左軍都督府大堂。
堂前左右,十幾個軍士挎刀而立。
堂中,原精武營副將董琦披頭散發,雙手帶著鐐銬,正憤怒無比的瞪著堂上的主官。
卻是襄城伯李守錡。
李守錡冷冷:“董琦,你勾結奸人,欲圖謀劃定王殿下,證據確鑿,還不快畫押?”
“呸!”
董琦一口血水就唾了過去。
李守錡一拍驚堂木,叫道:“來啊,大刑……”
但剛說到一半,就見董琦忽然一個疾沖,從案前十步,忽然就沖到了李守錡的面前,然後輪起手中的鐐銬,向李守錡狠狠砸了過去。
這一下事起突然,董琦動作又極快,李守錡案前的侍衛竟然來不及反對,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董琦手中的鐐銬,重重砸在了案面上,這一下聚集了董琦心中全部的憤怒,力量奇大,四寸厚的案面,竟然直接被砸成了兩半。
而坐在案後的李守锜已經嚇的是臉色煞白,仰面而倒。
董琦卻是大叫可惜,若非在這之前,他已經受了一陣棍棒,雙腿無力,剛才這一擊說不定就能要了李守錡的命,但可惜,差了最後一力,鐐銬落在了大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