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威逼利誘(第2/3頁)

這一些,正是他夢寐以求的。

不過這並不表示他要答應李守錡,他冷冷看著李守錡,忽然說道:“時間不早了,襄城伯早回吧。”

李守錡笑一下,站起來:“事關重大,蕭照磨盡可以考慮。不過時間可不多,一旦大事定了,定王成了太子或者是登基,一切就都過去了,定王殿下對蕭照磨你,可就不是現在的態度了。”

蕭漢俊咬牙不說話。

李守錡戴上帽子,緩緩道:“至於這時間到底是多少呢?老夫也不知道,也許是半年、一年,也許就是一兩天,總之,要看天意……哦,對了,還有一句,老英國公好賭,他活著的時候,有一次曾經和老夫說,賭局如人生,人生又如籌碼,籌碼放在賭桌上是籌碼,如果離了桌,那可就一文不值了。”

說完,邁步向房門走。

蕭漢俊盯著他的後背,眉毛劇烈跳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當李守錡走到門前,伸手推門時,終於是忍不住了,說道:“等等!”

李守錡微微一笑,回轉身時,臉上的笑意已經是變成了嚴肅,假裝驚訝:“蕭照磨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蕭漢俊盯著他,深深吸口氣:“定王……想要我做什麽?”

李守錡笑了:“很簡單,兩件事。”

“哪兩件?”

“第一,中斷湖廣和京師的消息往來,不論京師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能再向湖廣傳遞。”李守錡道。

蕭漢俊瞳孔收縮,如此一來,就算太子殿下此時此刻,僥幸脫困了,一時半會也無法了解到京師的情況,朝廷六百裏加急和地方塘報的速度,比軍情司最少慢三到六天,而這三到六天,可以做很多事情。

甚至更深處想,說不定朝廷的塘報也會被定王的人單方面的斷絕,也就是說,湖廣的消息可以到京師,但京師的消息,卻一絲也傳不到湖廣。即便太子脫困,他也不能知道,京師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樣一來,即便太子短期脫困,但京師卻也已經是風雲變色了。

“第二,將太子布置在善柳營,右柳營,以及內閣都察院六部衙門的親信名單,寫一份出來……”

燭光下,李守錡的聲音忽然陰冷了很多。

……

離開蕭宅時,李守錡心滿意足,上到馬車後,問:“給撫寧侯朱國弼的信,發出去了嗎?”

“發出去了,六百裏加急。”

李守錡點頭:“那就好……”

眯縫上眼睛,靠在軟軟地坐墊上,嘴裏輕聲道:“上天有眼,老夫看你如何逃……”

……

同一時間,定王的老師楊士聰正在密見吏部文選司郎中吳昌時。

誰都知道,吳昌時是首輔周延儒的心腹,楊士聰自然也不例外,但今日密見吳昌時,卻只是為了獎賞一副古畫,其他什麽也沒有說,但吳昌時卻是明白他的意思……

楊士聰離開後,吳昌時就去了首輔周延儒的府邸。

而楊士聰馬不停蹄,又去見了次輔陳演……

……

承乾宮。

帷幔低沉。

一個焦慮的聲音傳出。

“原想著,等我年歲到了,就向父皇自請出藩,離開這是非地,但想不到竟忽然出了這等禍事……”

一個身穿赤色蟠龍袍,黑冠玉帶的年輕人坐在椅子裏,語氣悲傷而沮喪。

卻是永王朱慈炤。

“殿下勿憂,陛下龍體康健,又是盛年,不會有事的。”

站在他身邊的青袍太監,安慰地說道。

永王搖頭:“父皇的身體,過去確實康健,但經過去年那件事,他身體已經不如從前了,這半年裏,一直都是病病殃殃,這一次又遭受這麽大的打擊,怕是……”

又嘆口氣。

“宮裏傳言,說父皇吐了三口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惜,父皇不見我。我難辨真假。”永王沮喪。

“殿下,陛下不見你和定王,並非是不想見你們,而是借此在詔告眾人,太子還在,誰也不可有覬覦之心。”沈霑道。

“我知道父皇的意思,可我心裏就是難安……”永王嘆。

“殿下擔心太子?”沈霑問。

永王點頭:“一連十天都沒有消息,太子哥哥怕真是兇多吉少了……唉,太子哥哥這麽英武,攘外安內,奔波勞碌,為我大明朝立了這麽多的功績,上天為什麽就沒有保佑他呢?”

說著,竟然是落下淚來。

沈霑也黯然,但還是安慰:“太子殿下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永王呆愣了半晌,忽然說道:“如果太子哥哥不在了,定王繼承大統,我怕就沒有好日子過了,說不得會身首異處……”想到定王對周後之死的怨恨,永王脊背發涼,聲音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殿下不用擔心,你是皇家血脈,有皇明祖訓和滿朝文武,就算定王登基,他也不敢拿你怎樣!”沈霑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