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關鍵水師(第2/3頁)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朱慈烺決定令劉孔昭的水軍先行,只有水軍,沒有陸軍,張獻忠感受到的壓力不會太大,不至於立刻狗急跳墻的逃走,如果劉孔昭勝了,殲滅了張獻忠的水軍,封鎖長江,斷了張獻忠渡江的路,那麽,張獻忠就只剩下強攻嶽州和逃入莽莽群山兩條路,以張獻忠的性子,不到最後時候,他肯定不會甘心逃入山中,因此,不管他願意不願意,他都必須擺開陣勢,和官軍面對面的大戰一場了。

而這,正是朱慈烺所希望的。

只要流賊不流,張獻忠的幾十萬人,在他眼中,不過就是幾十萬的插標賣首。

當然了,朱慈烺令劉孔昭火速前進,一刻不停,也是擔心嶽州當地薄弱的水軍,擋不住流賊,一旦嶽州水軍全滅,流賊控制了嶽州附近的長江湘江和洞庭湖,那張獻忠就會掌握戰局的主動。

水戰,將是此戰的關鍵。

如果嶽州水軍失利,劉孔昭的南京水師也沒有能返回劣勢,雙方僵持,甚至是落敗的時候,那朱慈烺就必須立刻率軍出擊,哪怕主力沒有到,他也要率軍突進,不給張獻忠逃過長江的時間!

武昌距離嶽州四百多裏,以一天一百多裏計算,三天後,南京水師就會抵達嶽州,照朱慈烺事先給劉孔昭的命令,到達嶽州之後。他的第一要務是援救嶽州水師,如果嶽州水師已經被流賊擊敗,那他就要立刻攻擊,奪回水面的控制權;如果嶽州水師沒有被流賊擊敗,依然控制著嶽州水域,那麽,他就不必急於和流賊交戰,和嶽州水師,一上一下,咬住流賊水軍,封鎖嶽州長江,就算他立下大功。

“左良玉,劉孔昭,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朱慈烺沉思又期盼。

……

“嶽州城防堅固,如果正面強攻,我義軍怕是占不到便宜,為今之計,派一支精銳,從長江繞到嶽州後面,前後夾擊,才是拿下嶽州的上策,而在這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肅清嶽州水面,擊潰嶽州水師!”

嶽州。

張獻忠的中軍大帳裏,軍師汪兆麟指著地圖,沉思說道。

大軍主力現在還沒有完全到達嶽州,但張獻忠親率的一部分主力,卻已經是先行到了嶽州城下十裏之外,和李定國率領的三萬前鋒匯合了,而聽了李定國的匯報,又看了嶽州城防之後,張獻忠微微倒吸一口涼氣,以他多年的經驗,他知道,嶽州絕不是輕易可以拿下的。

但回頭已經是不可能了,改變進攻的方向,渡江殺回承天府襄陽,也非張獻忠所願。

嶽州必須拿下,又或者是繞行,但嶽州北面是長江,西面是湘江,右邊是茫茫群山,想要繞行的話,群山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選擇江面,但幾十萬的大軍,車馬輜重眾多,如果坐船繞行,那一定是非常混亂和緩慢的,非幾日不能完成,一旦官軍趁勢在後方攻擊,幾十萬的大軍,必然自我踐踏,兵敗如山倒。

因此,最穩妥的辦法,還是拿下嶽州城,大軍成編制的通過。

哪怕是強攻。

但正面強攻是最笨的辦法,因此,擊敗嶽州水軍,控制江面,截斷嶽州的糧道,從側翼呼應,就成為當務之急。

對汪兆麟所說,從張獻忠以下,所有人都是贊同的,如今情勢下,確實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張獻忠抓著大胡子:“叫定國準備攻城事宜,娘求的,不惜一切,也要拿下嶽州!再叫馬元利和錢文選來,老子要見他們。”

馬元利和錢文選急匆匆的來了。

馬元利是跟隨張獻忠多年的鐵杆老部下,錢文選是新降,因此眼神帶著不安和忐忑。但張獻忠卻不持身份,不等錢文選下跪見禮,就已經大步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望著他的臉,哈哈笑道:“錢將軍免禮,都是兄弟,以後沒有外人,不必行禮。額老張可不是崇禎小兒,沒那麽多的講究!”

“不敢,末將豈敢亂了上下尊卑。”錢文選又惶恐又感激。

張獻忠哈哈一笑:“錢將軍客氣。”見錢文選外罩的戰袍有點破舊,張獻忠

怒道:“怎麽讓錢將軍穿舊袍?來呀,把額的新袍拿來!”

錢文選大吃一驚,搖頭像是撥浪鼓:“末將怎敢……”

但張獻忠的親兵早已經捧來了一件嶄新的戰袍,張獻忠不由分說的就披在了錢文選的身上,還上下打量,哈哈大笑地贊道:“合身,合身!人是衣裳馬是鞍,錢將軍穿上這件戰袍,立刻就威風多了。”

錢文選雙腿發抖,他雖然是剛投降,但卻也知道張獻忠喜怒無常,暴虐成性的脾氣,張獻忠的戰袍,他怎麽敢穿?今日賞他,明日就可以以此為罪,殺他的頭!但張獻忠的大手,死死按著他,令他不穿也不行,最後只能硬著頭皮受了,跪在地上:“大帥恩遇,錢文選肝腦塗地,以死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