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藍色珍珠號

《維爾德拉手稿》安靜地躺在錢倉一掌心。

毀掉它麽?

錢倉一將手稿放在自己的手提箱內。

既然霍爾讓我不要看,我沒必要冒險,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霍爾的船長朋友。

想到此處,錢倉一倒了杯水,然後來到霍爾神父身邊,他輕輕拍了拍霍爾的肩膀。

“醒醒,霍爾。”錢倉一輕聲喊道。

霍爾神父慢慢睜開雙眼,棕色的眼睛中充滿著迷茫,他右手手肘撐著床沿,想要坐起來,不過卻被錢倉一制止。

“你剛才突然昏過去,現在需要好好休息。”錢倉一將手中的水杯遞了過去。

聖詠的吟唱聲穿過薄薄的墻壁,傳入兩人耳中,僅僅一墻之隔,天堂與地獄的差距。

“馬歇爾,我的腦子像被棍子攪過一樣。”霍爾神父接過水杯,將杯中的清水一飲而盡,他將水杯放在一旁,不顧錢倉一的阻攔,想要從床上站起來。

“我想起來,馬歇爾,你願意幫助我做這件事情嗎?這件事很有可能會讓你陷入生命危險當中。”霍爾神父臉上的憂郁甚至比失聲的吟遊詩人更嚴重。

“霍爾,我已經考慮過你的請求,我會幫助毀掉《維爾德拉手稿》,以主的名義起誓。”錢倉一的表情異常平靜。

“馬歇爾,我真幸運,有你這個朋友。”霍爾想要給錢倉一一個熱情地擁抱。

“你的船長朋友叫什麽?我該到哪裏去找他?你現在的狀態越來越差,盡快毀掉《維爾德拉手稿》才能讓你恢復精神,重回主的懷抱。”錢倉一看著霍爾的雙眼說道。

“大衛·瓊斯。他現在應該正在自己的家中休息,大衛原本已經不幹這活,但是他有一個敗家的兒子,為了不讓自己和流浪漢睡在一起,他只得再次握緊船舵。我寫一封信,你帶著這封信去找他,他一定會幫助你。”霍爾扶著墻壁,向紅木的書桌走去。

拿著霍爾的書信,錢倉一敲響了貝爾的家門。

“你是誰?”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打開了門。

“我找大衛·瓊斯,我是霍爾神父的朋友。”錢倉一臉上露出微笑。

……

大衛·瓊斯的絡腮胡已經花白,多年的海上生涯讓他身體依舊非常健朗,但是也在他臉上留下了許多痕跡,深沉的皺紋像一條海溝躺在他的額頭上。他將霍爾的書信放下,輕輕抖了抖自己的煙鬥。

“沒想到幾個月的時間不見,霍爾神父就遭遇到了這樣的麻煩。”大衛抽了一口煙鬥,輕輕吐出一股煙霧。

錢倉一輕輕摸了摸箱子,“誰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會踩中什麽。”

“既然是霍爾神父的要求,我當然會答應,只是,馬歇爾神父,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聽一聽?”大衛看著門外,此時他的兒子正沉浸在賭馬中。

“請說。”錢倉一答道。

“去因安的旅程非常漫長,如此長的時間中,船上的船員們可能會遇到一些信仰方面的問題,他們可能會失去生活的動力,每天都像木頭人一樣生活,也許你可以幫助他們,讓他們對光明的未來更加向往。”大衛將自己的要求說出來。

“樂意至極。”錢倉一答應了下來。

……

錢倉一回到晨星教堂,卻發現教堂與往常不一樣,非常吵鬧。

“請問,發生了什麽事?”錢倉一隨意找了一名路人詢問。

“我聽說霍爾神父突然發瘋,好像還殺了人。”路人的表情非常驚訝,似乎他自己也不相信這一點。

錢倉一沒有回答,徑直走入教堂,晨星教堂與昨日並無太大區別,但是錢倉一卻已經沒有昨日的陌生感,他一路上遇到的神職人員都低著頭,神情焦慮,非常忙碌,似乎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錢倉一來到霍爾的休息室,房間中多了兩人,這兩人身穿警服,正在安慰受驚的霍爾神父。

“霍爾,你的情況如何?”錢倉一開口詢問。

“這位是?”一位警察擋在錢倉一身前。

“他是我的朋友,馬歇爾神父,特地來到莫洛夫港幫助我的。”霍爾神父出聲為錢倉一解圍。

聽到霍爾神父的話,警察後退兩步,讓開了路。

“馬歇爾,我傷害了比恩。”霍爾神父緊繃的神經似乎隨時都會崩潰。

“沒事,慢慢說。”錢倉一安慰道。

“比恩已經送往醫院,他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今天發生的事可能會對他的精神造成很大的影響。”警察出聲解釋。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幫助霍爾神父。”錢倉一點頭。

“應該做的,霍爾神父也幫助過我們。”警察回以微笑。

“我已經將書信交給大衛,他答應幫助我們。”錢倉一對霍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