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第三百九十四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第2/3頁)

麻生秋也的眉眼有一絲憂郁,轉眼即逝,對接下來說的話難以啟齒。

奧斯卡·王爾德好奇。

麻生秋也說道:“我知道王爾德夫人認識很多人,我想要了解那位法國詩人保羅·魏爾倫……”他的眼底掙紮,“這個人……”究竟是殺了他的魏爾倫,還是他愛的那個人的平行時空同位體,這個問題困擾著他,綿綿不絕,一日沒有弄清楚就一日無法釋懷。

“彩畫集”是蘭堂的異能力、三次元阿蒂爾·蘭波的代表作,可是蘭堂的真名是保羅·魏爾倫,這又是怎麽回事?!

“真實的品性。”

最終,麻生秋也艱難地說出來了。他為了分辨蘭堂的來歷,壓倒心底對魏爾倫的欲望,不再以後世的觀點來評價上個世紀的人。

奧斯卡·王爾德想了想,問題不大,一個法國詩人。

“我會跟媽媽說的。”

……

一八七二年,一月十日。

麻生秋也不再把這一天當作是自己的生日。

他坐在公寓的露台上,聽著奧斯卡·王爾德繪聲繪色地說道:“保羅·魏爾倫,二十六歲,他最初是以以巴那斯派詩人的風格進入文壇,四五年前被朋友引薦給了莫泰夫婦,前年與莫泰小姐訂婚,去年結婚,他的朋友們都說他愛慘了莫泰小姐,一直在寫詩謳歌莫泰小姐,有一句內容是‘請用你美麗的眼看我的溫柔順從’……”

保羅·魏爾倫愛慘了瑪蒂爾達·莫泰?

麻生秋也的嘴角浮現諷刺,在王爾德發現前飛快地收斂起來。

這段時間他停止了與維克多·雨果的信件交流,那些聯系他的書信被寄放在郵局等待遣返。王爾德夫人沒有讓他失望,拿到了保羅·魏爾倫的一手資料,內容十分全面,包含了最新的消息。

奧斯卡·王爾德擠眉弄眼地說道:“去年十月三十日,魏爾倫夫人生下了一個孩子,毫無疑問是懷孕後結婚的,以他的家世能取到一位法國富商的女兒也不容易。保羅·魏爾倫辭去工作,在巴黎的家中照顧妻子,許多人贊譽他是一位疼愛妻子的好父親。”

奧斯卡·王爾德對此不可置否,回憶母親的話:“品性方面,魏爾倫先生經常參加沙龍,沙龍的朋友稱贊魏爾倫先生心思敏捷,藏有一顆浪漫的心,有人說他支持巴黎公社,但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應該是真的,我詢問過其他人,他在巴黎公社占據了巴黎政府之後,於臨時政府裏做了一名審查員。”

麻生秋也怔愣,被自己貶低的魏爾倫也參加過巴黎公社?

隨即,他的臉上失去血色。

阿蒂爾·蘭波和保羅·魏爾倫真的是初次見面嗎?或許,在保羅·魏爾倫不知道的地方,阿蒂爾·蘭波就見過對方,所以在那麽多法國詩人裏,阿蒂爾·蘭波唯獨對這個人另眼相待,認為對方懂自己。

“巴黎公社失敗後,他沒有再接觸政治上的人,經常一個人去酒館,沉迷於苦艾酒、杜松子酒……人品方面,他沒有包養情人的花邊消息,似乎沒有太大的問題,對於敢參加巴黎公社的人,我個人是欽佩的……”

奧斯卡·王爾德一邊實話實說一邊小心不刺激到麻生秋也。

至今,他都不知道這個魏爾倫是不是麻生秋也的情敵,只是感覺到兩人之間必然有一絲聯系。

麻生秋也呢喃:“連你也佩服他……”

這是王爾德的話,比自己公正客觀多了。

他猛然想到王爾德與蘭波同歲,一生未曾逢面,但是王爾德沒有公開誇贊過蘭波,只誇贊過魏爾倫,還寫進了書裏,當時還令自己感到啼笑皆非,認為王爾德是在感慨兩個人都喜歡男性。

五十歲的魏爾倫當上了法國的“詩人之王”,其才華毋庸置疑,根本不是王爾德平時對自己瞎說的那樣。魏爾倫的詩歌,在大眾的流傳度上勝過了蘭波,缺乏開創一個流派的新奇性,就像是通俗文學與古典文學的區別,前者接地氣,後者無法被所有人看懂。

“王爾德,你告訴我,你喜歡他的詩歌嗎?”

“不喜歡!”

“你給我說實話——!”

“有一點……喜歡……他的詩歌有在進步,不過秋討厭他的話,我也討厭他,我相信秋的眼光,不會看錯一個人的內在。”

奧斯卡·王爾德如此回答。

麻生秋也慘然。

他的眼光?他的雙眼被嫉妒和仇恨蒙上,早已看不清楚真實。

他瞧不起的男人,反而是最接近蘭波的男人。

巴黎公社爆發危機的時候,他在愛爾蘭,對方在巴黎,他借用雨果的人脈去保護蘭波的時候,對方一個人在巴黎公社支撐,可能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就折服了十六歲的阿蒂爾·蘭波。

沒有人能通過歷史就讀懂一個人,更沒有人通過百度百科就明白一個青史留名的靈魂,他對魏爾倫的偏見深深的刺傷了阿蒂爾·蘭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