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頂有顏色的帽子(第2/4頁)

他對蘭堂疼愛到了骨子裏,選擇了對方,便絕不後悔。

“通靈者”純凈剔透的目光連接了他的靈魂。

此刻,天堂與地獄一般無二。

……

快一點想起來吧,不要再感到仿徨了。

慢一點想起來吧,我渴望與你有八年的時間朝夕相處。

請你相信我——

愛我不會是絕望的事情。

……

早上八點,手機的屏幕自動亮起。

在擾人清夢的鬧鐘響起來之前,一只手從被窩裏伸出,關掉了它。

清晨的陽光已然照亮橫濱,臥室的窗簾外透出朦朧的光線,微風從未完全關上的縫隙裏吹動了白紗簾,像百合花少女揚起的裙擺。

有誰在對他微笑。

那是心中的愛情之花綻開後,羞赧明亮的笑容。

麻生秋也親了一口懷裏沒睡醒的蘭堂,給他撚好被子,輕手輕腳地下床離開。

頭發淩亂的黑發青年來到洗手池前,對著鏡子洗臉、刷牙,剃胡須,完成上班的準備工作。他隨便梳了幾下頭發,打著哈欠,如同大學時候懶散的學生,又在看見自己身上的吻痕後多付出一點時間打理了一下。

蛻變成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需要多久的時間?

談一場戀愛,做一次成人的事。

麻生秋也為自己系好領帶,西裝挺拔,把黑手黨的工作視為正經的職業,既不欺負弱小,也不諂媚上司,在心中說道:“這是我的第二場人生。”

他正了正臉色,下顎收斂,讓眼神不再那麽輕浮。

“我是一個有家室的人了。”

麻生秋也很快失笑,為自己莫名其妙的嚴肅,握拳咳嗽一聲。

他重新擺正自己的態度。

“我愛他。”

鏡子裏的黑發青年容貌出眾,嘴角翹起,眼中蘊含溫情,仿佛在向世人炫耀自己獲得的愛情,手上的情侶戒指能令女人心碎。

放下理性帶來的算計,麻生秋也做回了不再壓抑的自己。

“你好,麻生秋也。”

“你要照顧好蘭堂,不能讓他傷心,保護這個時候最脆弱的他。”

“愛與時間會證明一切。”

麻生秋也搞定洗漱,走出去,在上班前去把洗衣機裏的床單拿出去晾曬,再提起一袋子準備拿去幹洗店解決的臟衣服。

今天陽光很好,氣溫很舒服,就連賴床不起的蘭堂也那麽可愛。

被窩裏探出了一個法國美人的腦袋。

蘭堂睜著迷離的眸子,唇色如薔薇,露出小截纖長得一掐能折的脖頸,奶油色的肌膚扣人心弦,僅僅展露的部分美色就看得人眼睛發花。他卷著被子,縮成一團,聽見秋也要出門的動靜說道。

“秋也,中午回來吃飯嗎?”

“回來!”

麻生秋也的回答堅定。

港口黑手黨的食堂再豐盛和省錢,也阻攔不了打完三壘的戀人!

蘭堂似乎懂了,愉快地說道:“我要吃甜點。”

“中午下班路過甜點店,我會給你帶回來的。”麻生秋也比了一個OK的手勢,按耐住時刻不想分離的感情,穿好皮鞋就出門了。

蘭堂坐起身,去看窗戶外打開車門的身影。

對方隱約朝他飛了一個吻。

蘭堂在他去上班後的孤單之情消失,抱住膝蓋,身體酸軟,感受到朦朧真實的幸福感。

日本的溫度似乎也沒有那麽寒冷了……

四周皆是生活的氣息。

正月,十日,麻生秋也度過了自己二十一歲的生日。

家裏弄了一個進口的壁爐。

蘭堂怕冷的靠在他的身邊,看著彼此的文學作品,偶爾會為小說裏無厘頭的情節笑出聲,也有的時候會擡頭去看秋也輕聲念詩歌的臉。

突破最後一層關系後,兩人這些天如膠似漆,感情劇烈升溫,在床上、沙發上、浴室裏留下過親密的痕跡。

戀人之間的事情,他們全做了。

麻生秋也完美符合了蘭堂對愛情的想象,陷入熱戀的滋味令人神昏目眩,像是有精靈在心田跳舞。走神之間,蘭堂發現秋也放下詩歌,貼著他的耳朵說道:“蘭堂,有四篇完整的詩歌,加上你的幾篇隨筆,我給你出版怎麽樣?”

“啊?出版?!”

浮想聯翩的蘭堂瞬間回到現實,受到驚嚇,出版意味著要給其他人看了。

“我隨手寫的那些詩歌很一般,比不上之前的作品,要不再等一等,等我把所有的詩歌補全了……”蘭堂的性格較之三次元渴望成名的詩人不一樣,敏感而內斂,本能地排斥把象征著心靈寫照的東西宣傳出去。

這大概就是文野世界的文豪們,不愛寫作出版的原因。

君不見,某位織田先生立志於寫小說,退隱數年,從少年熬成大叔臉,沒有寫出一篇小說。這種人不催一催,簡直是在看著對方浪費青春。

麻生秋也可不想等那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