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溫祈聞聲,心知章太醫定然瞧見自己與叢霽接吻了,甚是害羞,遂將面孔埋入了叢霽心口。

叢霽輕撫著溫祈的背脊,揚聲道:“進來罷。”

章太醫端著食案進來了,狀若無事地將溫祈的湯藥端予了叢霽。

叢霽接過湯藥,吹涼後,才含笑道:“梓童,該當喝藥了。”

溫祈擡起首來,故作坦然地將湯藥一飲而盡,又向章太醫致謝道:“多虧了章太醫,不然,我怕是早已喪命了。”

章太醫不敢領功:“多虧了溫大人自己才是。”

言罷,他又將叢霽的湯藥端給了叢霽。

叢霽卻不飲湯藥,而是問章太醫:“章愛卿可還有要事?”

見章太醫搖首,他當即道:“既無要事,便退下罷。”

章太醫應諾,即刻退出了地窖。

叢霽吹涼了手中的湯藥,而後雙目灼灼地注視著溫祈道:“朕聽聞梓童曾於朕昏迷之際,以口喂朕湯藥,梓童可否再喂朕一回?”

溫祈了然地道:“是章太醫告訴陛下的罷?”

叢霽頷首,又問道:“梓童可願意再喂朕一回?”

“樂意之至。”溫祈就著叢霽的手,飲了一口湯藥,含於口中,接著覆唇而下。

唇齒相合,微熱的湯藥自溫祈口中流淌了過來,叢霽一本正經,並未回吻溫祈。

待湯藥見底,叢霽竟是故意將殘余的些許藥液往溫祈面上一潑。

溫祈怔了怔,不知叢霽意欲何為。

叢霽卻是責備道:“梓童怎地這般不小心?讓朕幫梓童弄幹凈罷。”

溫祈被叢霽攬住了後腰,又被叢霽細細地舔吻了面孔與脖頸。

“陛下……”他揪住叢霽的衣衫,軟乎乎地抗議道,“陛下明知我現下無法與陛下交尾,何故引誘於我?”

叢霽並不承認:“這算得上引誘麽?朕不過是幫梓童拭去了藥液而已。”

“這算得上引誘,但算不上拭去。”溫祈瞪著叢霽道,“陛下分明是在親吻我。”

叢霽薄唇一勾:“既被梓童識破了,朕便不客氣了。”

溫祈好奇地道:“陛下要如何不客氣?”

“自然是……”叢霽喂了溫祈幾顆蜜餞,又賣關子道,“待你的身體好些,朕再告訴你罷。”

“陛下好生小氣。”溫祈雙目低垂,“我定會盡快好起來的。”

叢霽擡指一彈溫祈紅透的耳根,繼而揉捏著溫祈的耳垂道:“梓童瞧來極是期待。”

溫祈坦率地道:“陛下乃是我的雄鮫,無論陛下對我做何事,我都極是期待。”

幸月與葭月皆在身畔,叢霽顧忌著他們,並未得寸進尺,而是正色道:“餓了罷?”

溫祈本來並不餓,被叢霽一提醒,霎時覺得饑腸轆轆。

叢霽命人將章太醫傳來,章太醫被迫去而復返,恭聲道:“陛下有何吩咐?”

“梓童可需忌口?”叢霽又問道,“朕能否將梓童抱回房中?”

章太醫票報道:“溫大人須得飲些易消化,清淡的膳食,陛下亦然。陛下可將溫大人抱回房中,

但須得小心些,勿要牽扯傷口。”

叢霽下令道:“幸月與葭月勞你抱回房中。”

而他自己則小心翼翼地抱起溫祈,足踏石階,出了地窖。

昨夜落了一場雪,而今雪已止歇,一片的銀裝素裹。

溫祈圈著叢霽的脖頸,雙目含水:“明年,我亦要與陛下一同賞雪。”

昨年,溫祈亦曾說過這句話,一字不差。

當時,叢霽口中應承了,心下卻想著自行了斷。

他以為自己或許活不過今年,而今日已是十一月二十六,一月後便是又一個明年。

“朕年年都要與梓童一同賞雪。”他吻了一下溫祈的眉心,“待孩子們長大些,我們一家人可一同賞雪,還可邀請露珠兒與渺渺。”

“嗯。”溫祈用自己的面頰磨蹭著叢霽的面頰道,“待孩子們長大,我們以雪溫酒,與孩子們同飲可好?”

叢霽取笑道:“你的酒量太淺了些,半盞下肚便該醉了,恐怕不能與孩子們同飲。”

“陛下嘲諷我。”溫祈發下豪言壯語,“我定會將酒量練好些,我定要與孩子們同飲。”

叢霽鼓勵道:“朕拭目以待。”

溫祈信心十足地道:“終有一日,我要與陛下拼酒,將陛下灌醉,醉得不省人事……”

叢霽打斷道:“待朕不省人事後,梓童要如何對待朕?”

溫祈不假思索地道:“自是待陛下醒來後,要陛下甘拜下風,誇我千杯不醉。”

叢霽頗感失望:“梓童不趁著朕不省人事之時,對朕做些少兒不宜之事麽?”

溫祈並不采納叢霽的意見:“我乃是正人君子,與陛下截然不同,豈會做那等事?”

叢霽大方地道:“梓童既然認為朕並非正人君子,朕便如梓童所願,勉為其難地做一好色之徒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