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不想聽你說話。”……(第2/3頁)

錢煥煥頭低下,退了出去。

錢母擡眸看向門口方向,覺得錢煥煥還是不夠狠心。

也太過於年輕稚嫩,不知道這條路上只有權勢跟利益,沒有親情跟朋友。

等她再經歷些事情遲早會明白,自己這個當母親的都是為了她好。

至於為何要捧時清,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臨近傍晚,時清的馬車進城門。

巴寶閣的許掌事右眼皮莫名開始跳,總覺得摳門精回來了。

出來站在門口一看,果真是她。

許掌事朝身後櫃台裏面的錢燦燦說,“小主子,小時大人回來了。”

錢燦燦本來正在擺弄手裏新淘來的紅釉梅瓶,聞言動作微頓,想往外看又忍下了。

她低頭繼續擦著花瓶,輕輕地嗯了一聲。

時清心思細又聰明,刺殺的事情她心裏肯定有數。錢燦燦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麽表情去見她。

“你把這個,送去時府。”錢燦燦將花瓶仔細地放進黃色錦布裏,合上蓋子。

小二捧著錦盒,問,“可要說些什麽?”

“不說。”錢燦燦又伸手去拿別的瓶子。

時清應該懂。

至於以後繼續做不做朋友這個主動權,錢燦燦交給了時清。

問時清進京後,則要先去宮裏復命。

李蕓慶同她一起,可能因為昨晚刺殺的事情,她一路上沒跟時清說過話。

“都說宰相肚裏能撐船,”時清坐李蕓慶的轎子進宮,沒忍住咋舌,“就您這肚量,這輩子也就別想了。”

可能是並肩坐著,躲不過去,李蕓慶才睨了眼時清,冷笑一聲,“感情昨晚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人不是你,坐著說話不腰疼。”

現在她脖子上還有傷痕呢,李蕓慶擡手摸了一下。

時清說,“我這個年紀,就是站著說話也不腰疼。”

“……”

時清勸她,“您就別摸了,就當提前演練一下,將來遲早要挨一刀。”

李蕓慶的手一抖,扭頭看時清。

時清笑,“我要是您,我昨晚幹脆跟刺客搏鬥,死在當場,皇上日後許是會對李家寬容一二,大家還能跟著吃個席。”

“您瞧瞧現在平平安安的回京了,等著您的也就秋後那一刀,席是擺不上了,但抄家可以安排一下。”

李蕓慶臉色難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本官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都問心無愧。”

時清忍不住鼓掌,“不愧是您,臉皮夠厚,這話也能昧著良心說出來。”

“姨,這軟轎裏也就你我兩人,不如你跟我交個心。”時清湊過來跟李蕓慶說話。

李蕓慶心臟突突跳動,以為時清要跟她聊些什麽不能被第三人聽見的事情,掌心裏都開始出汗了,心裏掙紮忐忑。

時清壓低聲音,李蕓慶呼吸屏住。

時清問,“你告訴我銀錢都藏在哪兒了,到時候萬一是我領旨抄您家的話,心裏也有個數。”

她眼睛晶亮的看過來。

李蕓慶心頭一梗,憋的說不出話。

“你就這麽盼著我死呢?”李蕓慶深呼吸,冷冷地睨著她,“算命的可給本官批過命,說我能活到百歲。”

哪裏來的封建迷信?

“您都這把年紀了還保持著這種天真思想也是難得。”時清搖頭感慨,“人家明顯是哄你的,你還真信了。”

“……”

李蕓慶跟時清聊不下去了,她掀開轎簾,“停轎,我要下去。”

轎婦疑惑地扭頭看她,“大人,這還沒到宮門口呢?”

李蕓慶沒好氣的說,“我怕我氣死在路上,撐不到宮門口。”

時清反駁道:“您肚量小我又沒嫌棄您,您怎麽連句真話都聽不下去?”

“我不想聽你說話。”李蕓慶拒絕跟時清交流。

轎子停下前傾下壓,她掀開布簾子下去。

只要不跟時清一頂轎子,就是讓她步行李蕓慶都願意。

時清鳩占鵲巢,舒舒服服的坐了整個轎子。

爽~

時清故意氣李蕓慶,假模假樣的說,“您瞧這事鬧的,我自己一個人坐一頂轎子多不好意思~”

四品大員在外面走著,六品的禦史在裏面坐著。

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一眼就能看出來。

“……”

李蕓慶呼吸沉沉,氣的爬回轎子裏拿刀捅時清的心都有,還是李府的下人攔腰抱住她,“大人忍忍吧,馬上就到宮門口了。”

兩人進宮,先後復命。

恰巧錢母今日有事也在禦書房中,瞧見時清過來不由扭頭看過去。

時清身穿寶藍色官服,長相明媚,腰背挺直,身披漫天昳麗晚霞,擡腳進來,氣質不俗。

張揚的時清,比內斂的時鞠,還要棘手。

見過禮,皇上含笑跟時清說,“這趟差事辦的極好,錢愛卿剛才還在誇你呢,說你不管是剿匪還是防洪防疫,都有一套法子。”

錢母站在旁邊,微微頷首,“是時清做的好,臣不過是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