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要是你家靈位牌上的祖宗,……

京中來的?

曹縣令一愣,連忙伸手將信封拿過來,拆開仔細看。

信是李大人寄的,說如果時清發現了堤壩的事情,就不要讓她活著回京。只要除掉時清,其余事情京中自然有人為她兜底。

她敢這麽說,自然是不忌憚時鞠,亦或是身後有比時鞠官位更高的人。

曹縣令心中一定,輕輕舒了口氣,將信封貼在胸口處,“救命稻草啊。”

這信來的太及時了,她剛好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麽辦,現在直接下定決心。

時清不能留!

她若是活著,自己肯定死路一條。只有她死了,自己才有一線生機。

曹縣令讓衙役把衙門裏所有能用的人全帶上,同時拿上自己的信物去武行跟錢莊走一趟。

衙門裏的衙役終究是有規定數量的,但武行跟錢莊這種地方豢養的打手可就沒有限制了。

要麽說強龍難壓地頭蛇,畢竟跟在縣城裏毫無根基的時清比起來,曹縣令可待了太長時間,人脈跟關系都不是時清能比的。

曹縣令看向坐在台階上的蜜合,算上屋裏看著行禮跟官銀的鴉青,時清也就帶了兩個人。

她跟她夫郎要是武功極高,昨夜也不會被人逼到跳河逃脫。

雙方武力懸殊太大,曹縣令根本不怵。

她讓人出去找,語氣姿態跟剛才已經截然不同,臉上沒了那種焦急掙紮,“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曹縣令說到“死”的時候跟衙役使了個眼色,對方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曹縣令將信件仔細折疊起來貼著胸口存放,這可是她的保命符。

京中來的欽差大人丟了,曹夫郎起來後便過來問情況,跟他一同來的還有曹臻。

“小時大人沒事吧?”曹臻目露擔心。

“你應該盼著她有事,她若是沒事,有事的就是咱們了。”曹縣令輕哼一聲。

曹臻目露不解,曹夫郎出聲問,“出什麽事情了?”

“你說呢。”她辦的那點事情這父子倆又不是不知道。

畢竟一個七品的縣令,如果不貪點銀子,哪裏有銀錢養家糊口,哪能讓夫郎跟兒子穿上錦衣綢緞。

曹夫郎捂著胸口,臉色隱隱發白,“怎麽會被她給發現嗎?以前不都是沒事,再說你做的那麽謹慎仔細。”

曹縣令也沒想到啊。

時清光是來的時間就比別的欽差早,要是再晚點,條石壘上去就好了。而且她心思更細,不受男色所惑,完全不像是沒經過大事的人。

就光沖著京中來人追殺她,便能知道她在京城裏不是個安分的。

真是半點沒看出來。

曹臻眼睫落下來,“就有沒有別的能和解的法子嗎?”

他擡眸試探性的問,“能不能跟以前一樣,跟她談談,畢竟她是京中來的。”

“母親知道你看中了她,”曹縣令說,“但她沒看中你啊,她要是看上了你那還好說,你自己又不是沒看見,她那天晚上眼裏只有羊肉,哪有半點你的影子。”

曹臻一想到那天,胸口便是一陣悶堵。

好難得碰上這麽個好看又有前途的女人,就算給她做側室都是好的。

可惜了。

曹縣令揮手說,“這事你倆別管了,我自有主張。”

曹夫郎領著曹臻回去,曹縣令在縣衙裏等消息。

日上三竿,衙役回稟,“還是沒找到。”

連下遊她們都去了,愣是沒發現人。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曹縣令沉吟,“那便先回來,留幾個人象征性搜搜問問,其余人在衙門裏等消息。”

“她那隨從跟行李都在,若是活著,肯定得回來一趟。”

不如節省體力,到時候在衙門裏直接來個甕中捉鱉就行。

衙役應了聲,“是。”

衙門裏的動靜,乞丐頭子蹲在對面墻角看的清清楚楚。

曹縣令忽然撤人不找了,肯定有問題。

畢竟是京中來的欽差,按曹縣令的性子,可不得掘地三尺都得把人找出來,不然怎麽往上交差。

乞丐頭子縮著肩膀往街上走。

昨晚她跑掉後又回去看了一眼,躲在暗處,她看見那群黑衣人在河邊站了片刻便離開了,前後不過幾個瞬息,又是一隊人馬趕到。

領頭的那個穿著暗紅色衣服的年輕女人在現場查看一圈,隨後指揮人順著河流往下遊走了。

她全程不敢呼吸,等人全走完才偷偷溜走。

今早進城天沒亮就看見衙役出去找人,猜測小時大人跟她夫郎肯定還沒回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乞丐頭子發散手底下的乞丐跟著打聽打聽,想著能幫忙找一下也行。

要是她們比衙役動作快一步的話,還能給小時大人報個信。

讓她小心曹縣令。

縣衙裏,蜜合質問曹縣令,“我家大人還沒消息,你為何不派人繼續出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