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雲執隱約覺得他才是上面那個。……

時清眸光輕顫,怔怔地仰頭看著雲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雲執站起來,擡手揉了揉鼻子,眼睛開始不好意思看她,視線移開瞧向別處,“咱們晚上還出去嗎?”

“今晚不去了。”

等明日白天了解一下情況再去。

時清起來拍拍屁股,追著往屋裏走的雲執問,“你剛才到底醉沒醉?”

要是敢跟她說是酒後亂性,時清狗頭給他擰掉!

雲執擡手把劍掛在床邊,眼裏帶出笑意,紅著耳朵尖扭頭看她,“你猜。”

時清雙手抱懷睨他。

雲執笑。

因為晚上的一個吻,本來很純潔的蓋被子聊天好像變得更曖昧起來。

時清看著透明面板上的進度條,上面明晃晃的顯示——

進度百分之七十。

還差個三十,要不就著今晚月色把事情辦了吧?

時清難得沒沾床就睡,奈何剛扭頭側身準備睡了雲執這個男主,就看見他已經平躺著睡著了。

“……”

就這還敢說沒醉?

清晨醒來,雲執在院子裏練劍,時清起床洗漱。

兩人用完飯後曹縣令過來,“這是縣裏的開銷賬簿,以及關於防汛的一些措施。”

說著把手裏抱著的本子放在時清面前,顯然早已準備好。

銀子已經送到並在幾個省平均發放下去,其中每年就數曹縣令這邊洪水泛濫的最厲害,時清今年便來了這兒。

曹縣令說,“下遊的百姓已經開始往上遊遷移,就是還有少部分不舍得家裏農田的,遲遲不肯走。”

“每年會給這些百姓補償嗎?”時清隨意翻看賬本問。

她談事情的時候,雲執就坐在旁邊跟著聽。

曹縣令站在邊上,有問必答,“那自然是要給的。這是朝廷的規定,不僅給予一定的補償,還免除她們來年的稅收,但是依舊有百姓抱著僥幸心理,守著那點田。”

“那找人去勸勸,問問是要田還是要命。要命就她自己搬,要是要田你們就派人幫她辦,”時清說,“她糊塗,你總不至於跟著糊塗。”

曹縣令還真沒用過這麽強硬的手段,一時間表示學到了,“下官懂了。”

河水周邊如今正在維修堤壩,時清跟曹縣令出去查看。

目前看來,銀子還算落到了實處,包括賬簿什麽的也都沒問題。

就連堤壩也在慢慢修建,去年的已經被沖毀,今年的正在重建。

時清去河邊看了眼,堤壩都是先用木樁做樁基,條石做主體,而條石之間會用石錠或鐵錠連接,最後再用石灰、糯米、桐油等勾縫。

若是到時候洪水湧上來,上頭只能再堆積些麻袋什麽的。

如今才五月份,離七八月份還有些時候,容易發生洪水的河流周邊都只是在打樁基。

這些木樁是基礎,如果木頭不結實,洪水一沖擊,上面的條石根本起不到抵抗的作用。

曹縣令看時清想往河邊走,也不阻攔,而是跟在後面一起去。

木頭都是好木頭,很敦實。

時清納悶了,既然每年都做了完全的預防措施,為何還會有百姓死亡無數?

難不成真的是天災嚴重?

時清肯定不會相信表面這些,要是想問清楚當地的情況,就得從別的地方入手。

晚上入夜後,時清跟雲執換上精簡幹練的短打,準備出去看看。

蜜合跟鴉青不會功夫,便留下來守著行禮以及應付曹縣令。

雲執看時清走在街上,“咱們不去河邊嗎?”

“不急,先跟人打聽打聽。”

雲執茫然地左右看,大晚上的街上哪裏有人。

直到時清蹲在一處墻角。

百姓晚上都回家睡覺了,但是乞丐沒有。

如今天氣熱,她們連躲風擋雨的稻草堆都不願意找,幹脆就睡在墻根下。

時清剛來那天送給乞丐們每人一身衣服,對於她這張容貌昳麗很有辨識度的臉,乞丐們肯定不會忘。

時清的銀子向來不白花,如今正好跟她們問點事情。

乞丐頭子看見時清大晚上過來,以為自己做夢呢。

“堤壩?”乞丐頭子看著時清,隨即了然。

她抹了下嘴角睡著時流下來的口水,帶著時清往河邊方向走。

兩人走在前面,雲執抱著劍微微落後兩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自己跟時清被人盯上了。

好像是從出了衙門起,便有人跟著她們。

其中有一道視線最為明顯,很是熟悉。

“您看堤壩沒問題?那是姓曹的糊弄您呢。”乞丐頭子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在跟誰說話,立馬賠笑說,“我這、我……”

時清年齡輕,不擺官威的時候看起來沒有半分架子,她說話就忘了分寸。

“沒事,你說。”時清也好奇,曹縣令當真能做的滴水不漏?

乞丐頭子繼續講,“她也就表面功夫做做,其實內裏都是爛的,如果不斂財,她怎麽孝敬京城裏的那些大人?怎麽能往上升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