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感情,她依舊是炮灰,但雲執是……(第2/5頁)

錢家給他榮耀,他自然也需要回饋。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錢貴君離開後,錢母連去裏間看望一眼錢燦燦都沒看,就這麽擡腳出去。

裏間只有錢父跟錢煥煥和禦醫在。

包紮完傷口,禦醫跟兩人說,“若是熬過今夜不起燒,明日人就能醒來。若是熬不過去……”

後面的話她也就沒直說。

錢父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嘴上沒有半點血色的錢燦燦,眼淚當場就下來了。

錢煥煥扶著他坐在床邊,自己親自將禦醫送出府門口。

裏間床邊,錢父拉著錢燦燦的手,聲音哽咽,“自打你被抱過來,爹爹就一直當你是親生的,你也孝順懂事。怎麽今天就、就這麽糊塗呢,怎麽能往劍上撞。”

錢父見錢母這麽動怒就知道錢燦燦定是做了什麽踩她底線的事情。

怕錢母盛怒之下真做出點什麽,錢父這才咬牙忍住沒摁下消息,任由這事傳出去。

為了錢家的臉面,錢母以後總會顧慮一二,不會像今天這般再下死手。

他冒著被妻主厭惡斥責的風險,就是想為錢燦燦換來一線生機,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挺過今夜。

錢煥煥將禦醫送出去後,回到裏間,“爹,您去休息吧,我在這兒守著。”

錢父哪裏能閉得上眼睛。他握著錢燦燦微涼的手,艱難的搖頭開口,“我不困。”

屋裏除了重傷昏迷的錢燦燦,就剩兩人。

雲執壓低聲音問時清,“下去嗎?”

雲執會醫術,雖然時清總是說他“不行”,但這種時候倒是可以死馬當成活馬醫。

時清說,“再等等。”

她等到錢父靠著床柱睡著時,才跟雲執輕手輕腳的下去。

錢煥煥坐在床邊繡墩上,腰背挺得板正,身上披風蓋在錢父身上,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麽,沒有絲毫困意。

聽見外頭有動靜的那一瞬間,錢煥煥毫不猶豫地抽出錢燦燦房內當做擺飾的劍,劍尖指地,目光沉沉地站在錢燦燦床前。

她以為進來的會是母親,直到時清探出半個腦袋。

錢煥煥一愣,怔怔的看著她跟雲執躲開守衛跟下人溜進來,順便反手把門關上。

“你們……”

她聲音沙啞幹澀。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時清的那一刻,胸口繃緊的那根弦才松弛下來。

錢煥煥這才發現自己握著劍的手其實一直在抖。

“你們怎麽來了?”錢煥煥左手握住右手手腕,緊緊壓住,側眸看了眼錢父,見他沒有醒來才松了口氣。

父親是大家閨秀書香門第,從未見識過今天這種場景,定是又怕又累,熬不住睡著了也睡得不踏實。

錢煥煥讓時清跟雲執先躲一下,喊下人進來把錢父扶到旁邊軟榻上躺下又點了安神香,他才睡得沉一些。

下人退下後,時清跟雲執出來。

雲執坐在床邊隔著錢燦燦中衣衣袖給她把脈,時清站在他旁邊,“怎麽樣?”

錢煥煥也跟著看。

“呼吸雖然比較弱,但至今沒起燒就沒事。”雲執收回手,給出兩個字點評,“命大。”

錢煥煥聽見這句話才跌坐回繡墩上,筆直的腰背塌下來,手肘撐在膝蓋上,手指捏著眉心。

時清輕聲說,“我聽說你家的事情了,看在那六七百兩銀子的交情上,想著過來看看。”

錢煥煥正好低頭垂眸,視線落下時清的腳上。

雖然時清說的風輕雲淡,好像是順路過來看兩眼一樣,但她連鞋子都沒穿好就這麽趿拉在腳上,想來是臨睡前聽聞錢府的事情,披上外衣立馬就過來了。

錢煥煥胸口說不出的酸澀難受,窒息到險些喘不上氣。

連個外人,都關心錢燦燦的生死,唯獨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要取她的命。

錢煥煥深呼吸,擡眼看時清,眼尾微紅,“時辰也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她側眸看向床上的方向,“若是燦燦明日能醒,往後我定會護好父親跟她。”

時清感覺錢煥煥在這一息之間像是做下什麽決定,也沒多說,只寬慰她,“雲執說錢燦燦沒事,她就一定會沒事。”

時清語氣認真,“我信雲執。”

雲執意外的扭頭看她。

要知道每次他給時清把脈,時清的態度都是半信半疑。

這還是她頭回在外人面前這麽堅定的相信自己。

雲執心情輕飄飄的往上揚,雙手抱懷,默默地踮起腳尖跟時清並肩,擡起下巴跟錢煥煥說,“她說的對,信我沒錯。”

“……”

錢煥煥沉默的看著雲執踮起的腳尖,莫名覺得這倆是真的般配。

一個對另一個深信不疑,另一個還真就敢應下。

她本來嚴肅的心情都跟著輕松了一瞬。

錢煥煥將兩人送到門口,深深地看著時清說,“多謝。”

不管是雲執給錢燦燦把脈,還是兩人今晚特意來這一趟,都當得起她這一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