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呵,天生的,嫉妒羨慕恨也沒用……(第3/4頁)

她側眸看錢燦燦,聲音又壓下來,“竟是認識小時大人,也算是你的福分。”

錢母跟時鞠介紹,“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庶女錢燦燦,讓時大人見笑了。”

她解釋,“上次她要進宮的時候沒想到跟常家女兒發生沖突落了水,就在家躺了兩天。今日她病剛好,想起貴君記掛著她,難得起早進宮探望她舅舅,也算有孝心。”

時鞠跟錢母逢上,兩人為了防止站在路上礙事又紮眼,就往邊上人多的地方走了兩步,免得多雙眼睛之下,有人覺得她倆說了些什麽別人不能聽的話。

大人走開,錢燦燦才垂眸看自己那雙被人握住的手,擡眼問時清,“咱倆認識,但也沒這麽熟吧?”

時清篤定,錢世女跟錢燦燦感情真的不差。這不,上回她堵錢世女的話,就被她拿回去說給錢燦燦聽了。

“你以為我稀罕你的手,”時清嘖了一聲甩開,嫌棄的在官服上蹭了蹭手心,“我是稀罕你之前手上的那枚扳指。”

綠油油的,光看著就值錢。

錢燦燦擡起自己光禿禿的大拇指,掃了一眼,上面還帶有淡淡的扳指印子。

她情緒跟語氣都平平,“母親說進宮戴著不合適。”

時清疑惑,“你以前戴著都合適,怎麽就今天不合適了?她管天管地,還能管著你戴不戴扳指?”

“皇上也沒明文規定說進宮探親不許戴扳指的吧?我要是有,我十根手指都戴上。”

老娘美起來,沒宮裏那群男人什麽事兒。

“也是,”錢燦燦有了點精神,笑了一下,“反正我戴跟不戴,她都覺得不合適。”

不是覺得扳指不合適,而是覺得她這個庶女不合適。

既然認為她庶女身份低賤,為何要生下她呢?

錢燦燦視線落在皇城上,像是跟時清說話,又像是跟自己說話,“我好像明白了常淑。”

時清驚詫的看向她,心頭一沉。

天邊光線慢慢亮起來,光影有幾縷投在錢燦燦身上。

她站在時家馬車旁,處於光跟暗的交界處,側眸問時清,“你念的書多,也比較會說,你覺得常淑做的蠢不蠢,她該不該爭?”

“爭,就能當個人物。不爭,一輩子是廢物。”

錢燦燦眸光閃爍,看著不遠處被官員圍著行禮的錢母,“光都是她們的,我這種身份的庶女,她恨不得把我一直塞在陰影裏不見人。”

跟庶子一樣,當成拉關系的工具,是飼養家族那棵大樹的養分。

而在人前,她就是母親後面的那頂青色轎子,只能起到襯托的作用。在下人面前說是主子,但在她面前又像個下人。

“誰說人物就必須站在光線裏?”時清站累了,往後跳坐在馬車前面的橫板上。

錢燦燦擡眼看她,時清穿著嶄新的藍色官服,坐在馬車上毫無形象的晃著腿,半點不像個步入官場打官腔的人。

很隨性,無所顧忌。

“不知道你聽說過曇花沒有,那麽漂亮的花,它就只願意晚上開。”

“人啊,其實就跟花一樣,有人適合春天,有人適合秋天,還有適合冬天的。花期不同而已,幹嘛跟人家比。”

跟錢燦燦聊天,比起拽一些高深有道理的話,還不如說些尋常物件。

兩人年齡都不大,聊的就很隨意。尤其是對方主動開口。

錢燦燦應該是猜出些什麽,這才會問她今天這番話。

跟常淑不同,也可能是錢家嫡女過的都很壓抑,這才導致錢燦燦在嫡庶關系上看的還算通透。

就是不知道她會怎麽選擇。

時清心裏嘆息,感覺大家都是被劇情支配的人物,明明有血有肉有自己的人生,卻沒辦法自己支配。

但面上,時清還在跟錢燦燦開起玩笑。

“像是咱倆,比長相,你絕對不如我。”

這一點上,時清相當自信。

錢燦燦眼皮抽動,時清笑,“但是比鬥蛐蛐跟鑒賞珠寶,我肯定不如你。”

“你在那些鬥蛐蛐人的眼睛裏,就是光。”

“人各有命。”

“錢燦燦,走自己的路,不要跟別人比較。”

不管碰到什麽,她時清就是要幹自己的。

面板任務是面板任務,它愛提醒啥提醒啥,她要活自己的人生。

左右命就這一條,她後院裏棺材都備好了,就沒想過要後路。

走多遠,算多遠。

時清眉眼堅定,滿臉韌性。

錢燦燦攥了攥手指,直直的看著時清,最後嗤笑一聲,“你是真的會說。”

“那不然呢,我這探花功名可不是白考的。”時清挑眉,“你書讀的少,你聽我的。”

錢燦燦擡手掏耳朵,裝作聽不見。

她擡腳從光線交界處走過來,跟時清並肩坐在光線黑暗的馬車前,側眸睨她,“時清,你穿這身衣服是真的醜。”

“藍色不適合你,以後爭取穿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