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2章 過往（下）

很多人說異魔是沒有感情的……

它們語氣裏的喜怒哀樂都是模擬的其它生物，並精細的通過計算，選擇什麽時候該用什麽語氣，如果你以為你以為你的話觸動了它們的情緒那你就太自以為是了，很多時候它們的情緒是在配合你……

這一段記錄來自於最早研究異魔的一個異生物學者的報告，當時艾歐娜爾還記得，是勢力裏頂級大學官親自引用這段內容讓領主大人警惕那個東西。

她記得領主大人當時對這個報告的內容很是不以為意，至今自己都記得他的回答。

“我相信他有些判斷是正確的，比如喜樂哀怒的情緒是它們在模仿我們，畢竟來自於不同的世界嘛，它們那個世界的精神情緒和我們很多時候是不一樣的，但要說它們全部的情緒都是在配合你這句話就顯然是片面的，應該說很多時候它們看起來的語氣情緒是在配合你，但不能說它們自己沒有情緒，請注意它們是生物，不是機械，它們有自己的欲望，有欲望就會有情緒，只是什麽時候表露是真的什麽時候是假的，那就得由你自己去判斷了！”

艾歐娜爾擡頭望著那聲音突然變得冷漠的巨龍，眼神露出一絲古怪，這家夥剛才的那些情緒是真是假呢？

剛才在回憶領主的時候，它眼中的情緒很豐富，有懷念、有驚喜、有驕傲、尤其是在最後說領主是它最完美宿主的時候，那感情波動顯得極為真實。

可下一秒一切又突然消失，冰冷的眼神比冷血生物還要冰冷，宛若機械一般，沒有絲毫溫度，就像剛才一切的情緒是演練的一樣……

如果這就是那學者說得模擬，這真的模擬太像了……

所以……領主大人的話當初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想到此，艾歐娜爾冷笑問道：“最後關頭？是指你挖坑的那一次嗎？一步步設計領主墮入那個深淵的那一次嗎？”

巨龍冰冷的眼神望了過來，語氣平淡道：“我和它的合作模式大多如此，每次我都是這樣做的，但它以前每次都能做對的決定，最後一次他錯了，所以他失敗了！”

“那意思是說一切都是領主的錯？”艾歐娜爾冷笑。

“不……”巨龍幽幽道：“是我的錯，我高估了他，因為以前的表現，讓我錯誤的估計了他的真實水準，最後一次機遇顯然不在他能力範圍之內！”

“放屁！”艾歐娜爾怒道：“那是能力範圍問題嗎？”

巨龍歪了歪腦袋道：“那是什麽問題？”

“是底線問題！”艾歐娜爾冷聲道：“你觸犯了原則，你讓領主大人去碰宇宙裏所有人的禁忌，虛空無論在精神宇宙還是物質宇宙都是所有人的天敵，這是共識，你讓領主去碰那個，卻說是他的問題？”

“是嗎？”巨龍這一次不在歪著腦袋，而是立起了身子，非常認真的看著對方：“觸犯了原則？虛空不被宇宙所容，你這麽認為的？”

艾歐娜爾：“難道不是？”

“那為什麽……”巨龍嘴角勾出一絲和艾歐娜爾一模一樣的冷笑：“蒼月還活著？”

艾歐娜爾：“……”

巨龍：“你家領主感染了虛空，所以聯邦容不下他？蒼月一樣感染了虛空，不止她感染了，她手底下的四大軍團都有虛空血脈，為什麽容得下她？”

艾歐娜爾一愣，面對這個很多人都知道的問題，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也不是一時間，其實很早的時候她就在想了，蒼月那幾乎就是披著人皮的虛空，可為什麽活得那麽好？那麽理直氣壯的代替了領主大人序列？

“我來告訴你為什麽！”巨龍眼神幽幽道：“因為她成功了，擁有了足夠威懾別人的力量，聯邦動不了她，動不了所以就只能選擇容忍，而你家領主失敗了，聯邦可以動他，所以他死了，勢力也沒了，就是這麽簡單！”

“胡說八道！”艾歐娜爾冷著臉道。

“胡說嗎？”巨龍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顯得極為嘲諷，慢悠悠道：“我為你家領主設計的路線和蒼月現在一模一樣，如果他當初不犯蠢他現在就是第一領主，甚至有機會代替天神學院，將泰坦變為宇宙第一強族，實現他心心念念的夢想！”

艾歐娜爾：“然後呢？與全宇宙為敵？”

“蒼月與全宇宙為敵了嗎？”巨龍反問道。

“她並不是自願的！”艾歐娜爾冷聲道：“她是被迫卷入的，奪取那東西力量並非她自願，她在第一時間就斷絕了和虛空的通道，並親自封印了當時入侵的虛空之主！”

“你家領主也可以呀！”巨龍幽幽道：“他可以對外宣稱是意外，也可以對外宣稱幡然醒悟，只要他也做到封印虛空之主，誰還敢說什麽？還不是就像現在蒼月這樣，該拿序列拿序列，該分資源分資源？聯邦會少半點？說到底，還是因為他沒做到，他失敗了，失敗了……一切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