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竟然懷疑我(第2/4頁)

“我來。”

他上前一步,似乎有點急切,還用了力氣,把葉白汀衣服裹得緊緊,再伸手幫他系袢扣。

葉白汀:……

就不能慢點麽!人都快被勒死了!

仇疑青:“以後別在人前脫衣服,誰都不行。”

葉白汀狐疑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真的穿的是衣服褲子,不是什麽紗啊小塊布之類的東西吧?連大褲衩都不是,腿都沒露,這就受不了了?

他倒是沒想以後怎麽辦,撩別人時要不要注意尺度,會不會太刺激的問題,他就是有點不懂,就……為什麽啊?為什麽這種程度都受不了?

衣服穿好,整理的仔仔細細,一個褶都沒有,仇疑青才退開:“好了,走麽?”

葉白汀正好視線透過窗戶,看到了北鎮撫司的正廳。

門庭挑高,黑匾金字,屋頂脊獸翹首,威風凜凜,肅正威嚴。

每一樁命案,都是生命的遺憾,光芒的暗淡,他要做的事從始至終只有一件,讓真相得以呈現,讓事實不被曲解,讓律法不會缺席,如果能警戒世人,學會反思,學會珍惜……他會更認可自己做的事,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本次案件,肖似雷火彈設計的小圓球,類似的恐慌事件,教唆,報復,青鳥的越獄計劃,原生家庭帶來的苦痛——

葉白汀閉上眼,所有線索脈絡在腦海裏連結成網,每一個關鍵節點,每一處關鍵證據,現在找到了什麽,哪裏有些許缺失,這次問功的重點是什麽,怎樣做效果最好……

時光仿佛在此刻定格,隨著他的心跳呼吸緩慢流動,這是他的世界,他可以破解一切,抵擋一切!

再睜開眼時,葉白汀眸底一片明潤,有淺淺笑意噙在眉梢眼角,綻放著自信的光芒:“走吧指揮使,我們一起去,把這個案子破了!”

仇疑青要非常用力的控制自己,才能不去握對方的手:“嗯。”

……

正廳。

如以往一樣,仇疑青坐在正北面中間的案幾後,只是肅面端坐,不言不語,便似定海神針,無人敢不敬,無人敢喧嘩;在他左側下首,同材質同造型只是小了一號的案幾後,坐著葉白汀,肩瘦腰細,眉清目秀,看起來更像是富貴人家嬌養的小公子,而非錦衣衛,可在他通透清澈,黑白分明的目光下,沒有人敢質疑,甚至想撒謊都得小心翼翼,只因這位——不但能讓死人開口說話,還能看透人心。

申姜一如既往,沒有給自己布置任何座位,就站在指揮使案前右側,葉白汀的對面,目光如炬,一一掠過在堂嫌疑人。

鴻臚寺官員孫志行,等待派官的呂益生,琉璃坊老板娘曾三娘,穆郡王之子穆安,以及他的朋友,三個年輕人友情聯盟之一,唐飛瀚。

申姜清了清嗓子,揚聲道:“皇城之下,京城重地,竟敢有人當街制造恐慌,性質極為惡劣,北鎮撫司上承皇命,指揮使親帶我等調查,日夜不寐,不敢耽擱片刻,直至如今,案子終見曙光,及至日前,本案又添一名死者,幾位應該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沒說話,但細微表情很明顯,沒有人能無動於衷,尤其穆安和唐飛瀚,面上震驚傷痛到現在仍然未有消解。

然堂官見問,沒人說話也不合適,曾三娘就開了口:“死了人那麽大的事,應該沒人不知道?先前都是在街上搞事情,扔小炸彈,沒成想自作孽不可活,最後報應在了自己身上,自己給炸死了,不能再禍禍別人,倒也算好事啦。”

唐飛瀚和穆安立刻轉過來,沒誰的臉色好看,前一個道:“死者為大,尊駕嘴上就不能留點德麽!”

另一個道:“案件事實未定,還是不要蓋帽子的好,還是這位夫人覺得,北鎮撫司的錦衣衛加在一起辦案,都不如您的腦子明白?”

曾三娘就惱了:“你們沖我急什麽?這人情世故,你們到了這個年紀還不懂?我不過是瞧著場面不生動,出來圓個場,隨便說句話罷了,也算幫了你們的忙,值當這麽較真?”

葉白汀緩緩開了口:“經錦衣衛勘察確定,呂興明非本次制作惡性案件之人,他的死亦不是意外,乃是人為,曾三娘緣何認為兇手就是他,是誰告訴你的?”

曾三娘有些尷尬同:“這……大家不都這麽說?”

葉白汀:“大家是誰?”

曾三娘看了看呂益升,沒說話,只是這一眼的意思,大家都懂。

葉白汀又問穆安和唐飛瀚:“你們兩個知道呂興明出了事,知道他的叔叔,呂益升在外面養了外室,生了兒子的事麽?”

二人看向呂益升的目光瞬間不善:“想不知道也難。”

“整個京城他都知道了。”

“不是,”呂益升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幹脆站了出來,“你們這麽說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指我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