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指揮使的知心人

人的需求層次理論,馬斯洛教給我們了,性是最基本的生理需要,所有人都一樣,如果這‘不痛不癢’的毒是兇手所下,目的一定是為了促成死者的花柳!

葉白汀看著仇疑青,第一次有點驚訝,這個男人,很敢想啊。也挺懂的,難不成是經驗豐富?

“兇手知道青樓姑娘紅媚生了病,知道沈華容和徐良行是其擁躉,可能也用了一些手段幫忙 ,讓這兩個人得到了紅媚的帕子。”

仇疑青聲音低沉,說話時尾音略降,有一種特殊的韻律感,透著和別人不一樣的鋒利和睿智:“兇手也知道,莊氏被纏腰龍折磨了兩個月,終於病好,要開花宴。兇手有辦法對席間某些人下毒,或許催情丸一事也參與了,就是為了讓死者受盡影響,從而達成最終目的——花柳。”

而且素帕很微妙,紅媚既然是青樓頭牌,要做這種暗示意義明顯的事,為什麽不用更有個人記號的帕子,反而用素帕這種,放在男人身上一點都不違和的東西,很像有計劃的故意為之。

“兇手並不在意這個病是當天立刻完成,還是稍後幾天,只要毒下了,紅媚的帕子在,早晚目的能達成,如若不然,許還有別的推動計劃。”

葉白汀點了點頭:“兇手還知道,這種病很難宣之於口,而治療頗有心得,名聲在外的,只有大夫常山,他她不用在死者身邊,盯的很緊,當死者去尋常山看病的時候,就是推波助瀾,讓他們被人唾棄鄙夷的時候,再等幾天,等死者身心痛苦,就可以動手了。”

“我有一個問題!”

申姜聽了半天,信息太多,實在整理不過來,舉起手:“照這樣說,徐良行是兇手目標的可能性也很大啊,為什麽他沒得花柳,也沒死?”

葉白汀:“他自己不都說了麽?”

申姜:“……說了什麽?”

“關於夫妻問題不協調怎麽解決——”葉白汀提醒申姜,“他不是說房裏有丫鬟?這男人從骨子裏透著一種優越感,他會聽曲,追頭牌,有機會也會成為某個花娘的入幕之賓,卻不一定喜歡幻想,人家玩就要玩真格的。”

仇疑青:“徐良行非常注意衣著形象,不蓄須,臉上永遠幹幹凈凈。”

申姜:“啊?”所以呢?

葉白汀一臉‘你是豬嗎’:“所以他愛幹凈,常洗手。”

只要他不是和紅媚真刀實槍來過,染病的幾率就很小。

“所以兇手想殺的人……從始至終都是沈華容和莊氏?此不惜耗費巨大心血計劃準備,只為做這麽一個局?”申姜咂舌頭,“那這個兇手,有點厲害啊。”

這點葉白汀很同意:“目標精準,計劃到位,兇手對死者的了解程度不僅僅是熟悉了,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仇疑青:“連性格習慣都知道,兇手對死者絕非簡單的打聽消息,或許已持續關注數月,或者——經年。”

葉白汀頜首:“沈華容和徐良行手中帕子得到的先後順序也很重要,若沈華容先得到帕子,且在花宴之前就染了病,那是否中毒就沒有了意義,我們以上的推斷需得重新架構。”

“我知道了!”申姜拳捶掌心,“既然是在花宴上中的毒,那我們把多派點人手,重點排查,把人抓出來不就行了?”

葉白汀一臉‘身為百戶怎麽這麽天真’:“問題就是人太多,怎麽抓?本案多少嫌疑人都在裏頭,屆時你懷疑誰,不懷疑誰?”

仇疑青:“沒去花宴的,反而更有了理由——既然兇手是在花宴下毒的,我又沒有去,同我有什麽關系?”

事實上錦衣衛也不是沒有動,他已經派了人排查,但與宴人員真的太多,圈子盤根錯節,再加花宴多是內宅掐尖爭鬥場所,許多有的沒的小秘密齊齊浮上,有些人不配合,刻意隱瞞的原因根本不是命案而是其它,想要查的非常清楚,很難,需要大量時間。

申姜:……

“兇手就是故意的吧!選這種場合,提前準備好計劃步驟,不管本人去還是沒去,最終目的都是把自己隱藏起來,大家都有嫌疑了,可不就顯不著他了?”

葉白汀:“所以說兇手很聰明,局布的很大。”

申姜看著嬌少爺,也總算回過味兒來:“我就說你為什麽要我問那些問題……什麽夫妻感情好不好,房事和不和諧,不在一塊都怎麽解決……原來是這樣!你是想知道死者的病怎麽來的?”

葉白汀拿眼角白他:“申百戶有何高見?可有懷疑的人?”

“當然有!”生姜就來勁了,“徐良行啊!你看,他和郡馬那個見面氣氛,互相不搭理,連招呼都不願意打,明顯是有仇,說起莊氏又是什麽‘愛之深責之切’,又是不能包庇,也是不滿已久,對兩個死者都有殺人動機,下手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