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互相試探(第3/4頁)

至於這個專家組裏面為啥會有華夏安全局、華夏公安大學的人,為啥能有權限取得前方偵查員同步傳回的接觸錄像,這個問題此處便不贅訴……

“……確實很像張某。”看完錄像,一名穿著制服、但很有學者氣息的老年男子哭笑不得地首先發言,“要不是確認張某確實在服刑,我都要認為有人徇私枉法把張某放出來了。”

“還是有區別的。”另一位同樣穿著制服,氣質要硬朗得多的中年男子道,“張某是X省人,從未來過G省,而錄像裏的男子普通話裏面有明顯的G省口音。”

“各位領導。”盧逸雲不在乎錄像中人到底是誰,她只關心能不能跟這個擁有黑科技的神秘人爭取到交流機會,迫不及待地道,“目標坦然收下頭盔,顯然並不抗拒與我們合作,我們是不是——”

“不要急,小盧。”最先說話的人是華夏公安大學犯罪心理系教授殷正亮,安撫地朝盧逸雲壓了壓手掌,“目標是不是有跟我們友好合作的意向,得看目標接下來如何采取行動。目前為止目標並未釋放過交流信號,這說明目標還是有所顧忌的,我們得耐心一點。”

盧逸雲欲言又止。

科研工作者裏面盧逸雲絕對算是情商比較高且擅長組織工作的,上面讓她來牽頭這個專家組已經很能說明對她的信任……但問題是科研工作者裏面不是所有人都“通情達理”,比如華科院的柯經國院士,要不是她一天一個電話的匯報,柯院士老早領著學生跑到G省來了……

做神經科學、腦科學研究的,都必須要面臨一個難題:植物人的大腦到底是否具有意識?植物人是否還能清醒?

圍繞著這個課題,無數的腦科學、神經科學專家前仆後繼,想盡各種辦法探索大腦的奧秘,但至今依然沒有明顯的成果。

華夏國每年有近10萬患者因顱腦外傷、腦卒中、缺血缺氧性腦病等病陷入昏迷,繼而進入長期的意識障礙狀態,也就是所謂的植物人狀態;腦智中心近些年的努力,也只能做到將相關神經表征與機器學習方法相結合,對患者意識狀態的臨床診療提供新的參考。

通過“頭盔”就能將人的意識牽引到“異地服務器”的《異界》遊戲橫空出世,對所有腦科學領域和神經科學領域的專家而言都是平地驚雷。

震驚過後,所有相關領域的專家們,必然會將這種難以理解的黑科技聯系到至今依然讓相關領域科學家們頭痛的意識障礙患者——如果通過腦波活動就能讓人的意識“活躍”在所謂的“異地服務器”中,那是否等於可以借助這個“遊戲登錄器”,讓意識障礙患者恢復清醒?

這是個能讓無數專家學者瘋狂的猜想,在對這個實驗的求證渴求下,那些擁有“遊戲登錄器”的網民們到底是真的在玩遊戲還是意識跑到了另一個真實存在的異世界去,都得暫時擱置。

殷正亮教授明白盧逸雲的難處,笑著道:“目標在讀取了你的郵件後立即放出十個內測賬號,又坦然收下我們安排過去的頭盔,我覺得應當盡快跟這位‘制作組’聯系,確認這位‘制作組’會將這十個頭盔投放到何處,我們也好判斷目標對我們的態度,到底是嚴防死守呢,還是可以考慮進一步合作。”

盧逸雲點頭,當即坐下來醞釀郵件內容。

安撫住專家組裏的“科學派”,接下來,殷正亮教授便與同行們討論起更深入的話題……

到目前為止,他們已經調動了不少基層警力圍繞著目標進行了各種調查,奇葩的是,即使在G省警務部門的全力配合下,依然無法查到這個神秘目標的來歷。

目標到底是不是華夏人?是華夏人的話為什麽沒有絲毫生活軌跡?戶籍警、網警部門幾乎查閱了國內三十四十年齡段男性失蹤人口的档案,為什麽都無法跟對方的指紋、DNA匹配上?

不是華夏人的話又是通過什麽路徑進入國內的?

要知道G省並不是邊境省份,不存在外國人翻過某段偏僻國境就能混進來的說法。

當然了,專家組更傾向目標是華夏人的考慮,原因是對這家夥的生活軌跡進行調查時,發現這人身上的華夏國國民的生活習慣實在是太明顯……公交出行,租住民房,聯絡當地終端零售商收購臨過期下架商品,前往舊貨市場采購,跟監獄買手工工藝品等等,外國人真想這麽無縫融入國內環境,沒個十幾年的生活絕對學不來。

也正是因為對方像是空降於G省一般完全無法查到來路,專家組才沒有考慮直接接觸——萬一把人驚了、讓目標跟出現時一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已經知道目標存在的科學家們是絕壁要大鬧特鬧的……

楊秋把十個頭盔加工好,再開論壇後台時,毫不意外地收到了“盧主任”發來的、言辭懇切的求號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