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2/4頁)

再一次得見天光,不過上一回是賀平樂自作主張自行揭蓋頭,而這一回是秦硯揭開的。

蓋頭被揭開的一瞬間,賀平樂看見了身著大紅喜袍,豐神俊朗的秦硯,癡癡望了一會兒後,想到這男人今後就是她的丈夫,連被突然挑起蓋頭的驚訝都沒了,只剩下開心。

碧溪看著自家一見王爺就傻笑的小姐也是服了,現在的問題不應該是王爺沒在吉時挑蓋頭嗎?

可看王爺和自家小姐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碧溪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小小丫鬟,也大可不必那麽理智。

“酒。”

秦硯用手背輕撫了一下賀平樂紅撲撲的臉頰,知道她這兩日過得定十分辛苦。

賀平樂目光灼灼盯著秦硯,看見他的那一刹那,所有疲憊都一掃而空,現在別說對秦硯的行為提出質疑,就算秦硯要把她帶溝裏去,賀平樂都會欣然追隨。

碧溪將合巹酒的托盤直接端過來,秦硯親自往兩只大紅的酒杯中斟酒,將一杯遞到賀平樂面前:“給。”

聞見一陣濃烈的酒味後,賀平樂才稍稍回神,問他:

“怎麽現在喝?”

秦硯將她手托起,與他的手臂纏繞,形成交杯酒的固定動作,他率先將杯中酒飲盡,見賀平樂還愣著,便以眼神催促,賀平樂色令智昏,稀裏糊塗就把酒給喝了下去。

“禮成了。”秦硯說完,指著賀平樂的沉重黃金花冠道:“你這身就可以卸下了。”

賀平樂這才明白秦硯的用心,為他的體貼欣喜的同時還保有那麽一點點理智:

“卸了……不好吧?”

完全忘記剛才她自己也在琢磨怎麽把頭上這玩意兒神不知鬼不覺卸下的事。

“禮都成了,沒什麽不好。”秦硯說:“外面還有賓客,我得出去了,待會兒我叫人送些吃食過來,午後你且歇歇,我入夜就來。”

一旁的碧溪恍然大悟,王爺現在過來做這些,就是為了讓小姐午後漫長的等待中能夠稍微舒服一些,王爺對小姐有這份心思,就知道小姐沒嫁錯人,回門時,這些都能告訴侯爺侯夫人知曉,讓他們放心。

聽秦硯說要走,賀平樂不舍的拉住他的衣袖,楚楚可憐的說:

“要走嗎?”

被這樣的眼神盯著,饒是秦硯也有點招架不住,可外頭賓客雲集,他是借著換衫的機會才得以過來搶先行禮,若是拖得時間長了,外頭好些個禮儀郎怕是又要啰嗦。

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頰,秦硯哄道:

“我盡量早點回來,成嗎?”

賀平樂想了想,無奈點頭:“好吧,那你讓福爺爺給我多準備點好吃的,我倒還好,碧溪從昨天晚上就餓著呢。”

一旁突然被點名的碧溪很想搖頭,她才沒有餓著,分明是小姐自己餓了吧,為了在王爺面前保持形象,毫不猶豫用自己的丫鬟做擋箭牌,哼。

秦硯對她這點小心思了如指掌,聞言道:

“知道了。我走了。”

說完,秦硯便要起身離開,誰知剛站起就被賀平樂拉回坐下。

碧溪見狀,趕忙非禮勿視背過身去,這是她做陪嫁丫鬟前受到的第一條教育,作為一個合格的丫鬟,要清楚的知道自己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

秦硯不解看她,只見某人勾了勾手指,讓秦硯附耳過去,秦硯照做之後,就聽某人在他耳邊輕柔的說了句:

“洞房花燭,可別喝多了。”

說完之後,秦硯就感覺自己的耳廓被人飛快親了一下,都被如此調|戲挑釁了,秦硯覺得就算拼著被那些禮儀郎啰嗦,也一定要留下好好教一教某人‘規矩’才行。

誰知他剛要傾身過去,就被賀平樂一把推開,只見她瞪著無辜的水潤雙眼說:

“我說完了,現在你可以去了。”

秦硯被強勢拉回,又被強勢推出,從頭到尾都很被動,而制造出這些被動的某人卻笑得像只小狐狸,目光中盛滿了狡黠。

外面傳來禮儀郎的竅門催促聲:“王爺,吉時未到,切不可多逗留喜房。”

秦硯看了一眼房門,剛要轉身,就被一團火紅的身影撲入懷,妖精一般纏著他,一副不懷好意,就是要看他為難的壞樣。

洞悉一切的秦硯擡手戳了戳某人的額頭,寵溺道:

“調皮。”

說完,俯身在賀平樂額頭上輕吻一下,而後將賀平樂環抱住她的手拉下,頭也不回出門去。

賀平樂跑到窗口目送,王府的窗戶是輕薄棉紗質地,透光不透人,按理說秦硯從外面經過是看不見裏面的,但他還是精準的用手指彈了一下賀平樂所在的那扇窗戶的木框。

禮儀郎聽見秦硯敲窗框的聲音,不禁問:“王爺,何事?”

秦硯幹咳一聲,回了句‘無事’,賀平樂躲在窗戶後掩唇發笑,等他們走遠才離開窗戶。

因為秦硯的體貼舉動,他離開喜房後,賀平樂便不客氣的卸下黃金花冠,除下厚重的嫁衣,換上請便衣裳,吃了些福爺爺親自送來的午飯,在貴妃椅上美美的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