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4頁)

這種處理危機的公關能力簡直叫人看得眼花繚亂!

這怎麽可能只是個書呆子!

這明明就是風月場上的老手!

老!手!了啊!

雖然大夥兒還是挺訝異的。

全校第一不是都窮到快輟學了嗎?聽說學校那獎學金都是為他設的,怎麽突然又成祁少爺了?……

不過這會兒一行人被祁雲時打發出來,心中的疑問則整齊劃一地變成了:“祁少爺跟床上的那位到底啥關系?怎麽這麽緊張他?”

“不知道,唉?你們看見床上那個人了嗎?”

“沒看見……就看見了個影子,感覺像個小白臉。”小弟問秦浩:“浩哥,你知道祁少爺整這麽一出兒究竟是怎麽回事嗎?”

這他媽誰能知道。

秦浩氣得牙癢。

床上的人是不是小白臉他不知道,但是狐狸精準沒錯了。

還以為幫忙找到人,祁少爺能開心開心,沒想到最終自己卻被趕出來了。

秦浩也說不上為什麽,本來他也只是想教訓教訓隔壁的邵永勝,按理說人進局子了他應該挺高興,但現在就是煩躁,沒由來的心煩。

他最後往身後已經閉緊的酒店房門看了一眼。

顧瑜行是吧。

行,他記住了。

門內,還保持叉腰動作的男生骨骼勻稱,腰杆細瘦挺直。

等秦浩等人都退了出去,將渣攻1號跟顧瑜行徹底隔絕,祁雲時才小跑到門口將門從內鎖上。

他松了口氣。

靠在門板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祁雲時以前哪兒遇到過今天這種場面。

之所以外人眼中能這麽冷俊冷靜地處理問題,全靠為了規避劇情的那點信念撐著。

現在危機解除,他倒像脫力了似的,反而出了一身的汗。

而這時,顧瑜行已經掀開了被子,從床鋪上爬了下來。

赤著的雙腳直接落地,中了藥的少年不知是神志略有不清的緣故還是怎麽的,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祁雲時不得不重新邁回屋內扶住少年。

或許是自身出了汗、掌心更燙的緣故,祁雲時感覺顧瑜行的體溫比他想象中的要低一些,沒有剛剛那麽熾熱。

顧瑜行明顯是不想在床上待著,堅持要去椅子上坐,祁雲時便任由少年貼著,將搖搖欲墜的人安置到床對面的單人小沙發上。

“你怎麽樣?真不用去醫院?”祁雲時不放心地問。

這是顧瑜行自己要求的。

在祁雲時自我介紹以後,顧瑜行一直沒說話,只說了一句不去警察局,也不去醫院。

祁雲時尊重他的決定,所以剛才依舊把人安置在床上,沒被人看到,也沒叫他跟著一起去警察局錄口供。

但這會兒還是不免擔心起來。

他剛剛已經在床對面的櫃子上找到了那種情趣手銬的鑰匙,給顧瑜行解開了禁錮。

可他記得對方身上還中著藥。

現下,少年原本白皙的手腕因為掙紮的緣故分別被弄出了一道很深的紅痕,有些地方幹脆還滲了血。

領口也被扯破了,雖然其他地方完好無損,但搭配顧瑜行臉上不正常的紅……誰都能看出來他方才是遭遇了多麽不好的事情。

“那個老流氓沒對你做什麽吧?”祁雲時:“你手受傷了,咱們還是去醫院包紮一下……有我在你放心,沒人能再欺負你。”

祁雲時這麽說也是要讓顧瑜行安心。

然而坐在那裏的少年卻沒有反應。

“祁雲時。”

他只是道。

“你是祁雲時。”

“唉。”祁雲時應著:“是我。”

從祁雲時的角度看過去,少年緊緊地閉了閉眼睛,復又張開。

顧瑜行的眼睛是典型的丹鳳眼,眼尾自然上挑,很好看,說不出的萬種風情。

但或許是極度難受的緣故,那雙眼睛這會兒卻泛著紅暈,可憐又脆弱。

然而看上去那麽可憐的人卻仍舊沒有動。

顧瑜行只是虛弱地說:“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特意來救我?”

祁雲時想起對方小時候很喜歡粘著他,貼著他,叫他哥哥。

那時候祈家已經破產了,從大別墅搬進了城市中最破舊的老樓裏生活,還是全小區家裏最窮的一戶……祁雲時卻憑借著顧瑜行的這份依賴和崇拜,硬生生地把自己活成了個帶頭大哥的形象。

他能在父母雙亡以後那麽堅強地撐起一個家,也跟小時候在那份虛榮心下的歷練有關。

所以這些年祁雲時無疑是惦念著顧瑜行的。

可是對於顧瑜行問他的這個問題,祁雲時卻不知道該怎麽作答。

特意來救他的……還真是特地過來的。

但是咋跟人解釋啊,說我從一本書中知道你今日會淪為總受,所以才沖過來的?

簡直不切實際。

祁雲時只好模糊重點:“……我兄弟要教訓一下剛剛跟你在一起的那個臭流氓,查到他在這兒就想跑來堵他,沒想到卻碰見了你,真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