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狼心狗肺的家夥(第2/4頁)

再之後,便是樂安和眾人看見的一幕了。

“想讓她受到懲罰嗎?”睢鷺問樂安。

雖然睢鷺並沒有喝下那劉小姐下的藥,幕後之人的計策也未得逞,但這並不代表劉小姐就無辜了,相反,她確確實實地動了陷害睢鷺的心思,確確實實地想要踩著別人往上爬,那麽,不論原因為何,她都並不無辜。

所以睢鷺這樣問道。

說罷,卻見樂安並沒有看著他。

“想是想,不過,好像……不用了。”

樂安輕喃出聲,指著不遠處的一家人,示意睢鷺看。

睢鷺隨之望去。

*

劉遂初蜷縮在一叢花木後。

做壞事,遠比她想象中的更難。

不是難做,而是難以承受做壞事後的心虛、後怕和恐懼。

從將那藥粉倒入酒中的那刻,她的胸口便止不住地瘋狂跳動起來,明明是寒冬臘月,她卻面酣耳噪,耳朵裏仿佛有小人在瘋狂鳴叫,在扯著她的頭發叫她頭疼欲裂。

睢鷺……

不管怎樣,他跟她無冤無仇,他也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壞人,甚至還有著那樣悲慘的一段過去,她是曾經的親歷者,曾經真切地可憐他,哪怕後來攀龍附鳳又怎樣,為了權勢出賣自己又怎樣,歸根結底——妨礙到別人了嗎?

沒有。

所以她沒有一絲一毫的理由去傷害他。

沒有。

所以她是惡人。

她是為了自己往上爬,不惜將別人踩在腳下的無恥之人,是她曾經最鄙視的人。

所以她痛苦,她害怕,她心虛到心跳如擂鼓,原本鼓起的勇氣如陽光下的氣泡,一戳就破。

及至那位大人的人讓她進那個屋子時,她已經沒有能力思考更萬全的對策,只能在看到那個平日便對她刻薄的四姐後,心一橫,將她哄進了那個屋子。

好歹,坑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不會叫她的良心太過難受。

然而,等到四姐真的進了那個屋子,她的腦子才慢慢清醒過來,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而等到那屋子前喧鬧起來,事情如那位大人的計劃進行,再然後——變故發生了。

裏面的人並不是睢鷺。

她說不清是悲是喜,只是覺得壓在胸口處的大石終於輕輕挪開了一些,叫她終於得以喘息,但是很快——

劉四小姐那怨毒的眼神讓她明白了,她的報應終究還是來了。

害人者人恒害之。

所以她仍舊躲在這裏,聽著滿園人聲從喧囂鼎沸到漸漸寥落,卻始終不敢出去,不敢面對。

“找到你了。”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上方投下。

劉遂初驚駭擡頭,便看見嫡母和異母姐姐們陰沉駭人的目光。

劉家人是留到最後才走的人家之一,因為劉四小姐還在被侍衛關押著,不論以後如何,起碼今日,她們必須把劉四小姐帶回去,不然劉家的臉面就徹底沒有了——雖然現在似乎也不剩什麽了。

於是,劉大學士出面,將侍衛統領和大理寺刑部禦史台的幾位大人求了一遍,再加上王銑也終於醒來(這才是主要原因),侍衛們才將王公子和劉四小姐給放了,劉夫人和劉大學士領了劉四小姐後,便開始尋找劉遂初。

直到現在。

“父親!”看到嫡母和姐妹們(尤其是劉四小姐)們的目光,劉遂初立刻做出決定,將目光轉向劉大學士。

“我是為那位大人——”

“堵上她的嘴!”嫡母卻壓根沒有聽她說話的意思,陰沉著臉一聲令下,三個姐姐便立刻上前,將她制住,往她口中塞東西,叫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劉四小姐還趁機在她隱私之處狠狠掐撓了幾下,令她頃刻痛白了臉。

劉大學士捋著長長的胡子,眉目不動地看著她。

“不該說話的話不要說。今日你四姐跟王公子是情之所至,雖然於禮法不合,叫家門蒙羞,但帝師大人已經應允,不日王公子便會迎你四姐過門,所以——你記住,你四姐和王公子所作所為皆是自願,與其他任何人都無關。”

劉遂初本就白了的臉登時更加慘白。

她自然明白父親這意思。

劉家和王家已經達成了協議,於是今日這事就是純粹的無媒苟合,是叫人笑話的家門醜聞,而不是牽扯到其他人的什麽陰謀……

本就沒什麽根基的劉家,此時自然更得抱緊那位大人的大腿,因此,哪怕明知她是聽命於那位大人做事,父親也決不允許她說出口。

可是——

劉遂初看向劉大學士身旁的那幾個女人。

她的嫡母,她的姐姐們。

劉大學士為了仕途,為了劉家,選擇不得罪那位大人,可是,她的嫡母姐姐們,對她可沒有什麽顧忌!

劉四小姐對她隱私之處下了手猶不解氣,見劉遂初望過來,登時又上前,“啪啪”兩個耳光狠狠地扇在劉遂初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