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看熱鬧(第2/3頁)

樂安還未如何,那些坐在樂安旁邊的貴夫人們,陡然變了臉色。

這種戲碼,她們可真是見得太多了。

*

“是你做的?”

王銑從人聲最熱鬧的地方奔來,一屁股坐到了盧玄慎旁邊,焦急問道。

這處原本最為尊貴的皇帝坐席之處,因為皇帝離席,其他人便俱已散了,只剩盧玄慎一個,似乎一直未離開,此刻便在自斟自飲,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臉上都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王銑沒注意他臉色,只是想著剛剛聽到的事開始數落:

“你怎麽如此冒進?之前那事兒她便開始懷疑咱們了,不是說好了徐徐圖之?此時讓她一分,給她那小駙馬個官兒又如何?等那小駙馬真踏上官場,有的是辦法對付一個毛頭小子,到時候,拉下來的可就不只是他一個了——都說好了的,你怎麽突然使出這種昏招?”

且不說能不能陷害成功,就算陷害成功了,樂安公主一腳把那小駙馬踢了,然後呢?

他們防備的難道是那小駙馬嗎?

這麽一招,反而讓樂安公主更加心生警惕,甚至狗急跳墻。

王銑想起這個就頭痛,實在不知道盧玄慎怎麽突然使出這昏招,於是哪怕是這種場合,也忍不住低聲數落起盧玄慎。

然而,數落完了,卻聽不到回應。

仔細一看,才發現盧玄慎臉紅地不正常,而他身前赫然已經堆了一堆空酒壇子——竟然是直接讓宮人上的酒壇。

王銑一下子明白了。

“你你——”他指著盧玄慎半晌,最後咬牙切齒說一句,“喝酒誤事啊!”

說罷,就準備起身。

且不管以後,起碼目前,這招也能惡心惡心那位,這對上次吃了癟的他們來說,起碼心情是是愉快的。

於是王銑決定去愉快地旁觀一下。

只是剛站起身,便聽到身後那醉鬼終於開口。

“王大人。”

這三個字說得很是清楚,沒一點磕絆,更不像出自一個醉鬼之口。

“您的一切作為,真的只是為陛下嗎?”

王銑突然頓住腳步,看了眼盧玄慎。

而盧玄慎卻仍在倒酒,喝酒,壓根就沒有看他,要不是王銑自己足夠清醒,怕不是會以為剛剛那句話是幻聽。

而那句話……

“自然!”王銑回地正義凜然,斬釘截鐵。

然而說罷,便跟火燒屁股一般急匆匆離去了。

然後又剩下盧玄慎一個。

*

王銑去了人群最熱鬧的地方。

許是盧玄慎安排的人搞的鬼,從他一路走來,便已經聽到許多人議論,雖然沒敢明說,但似乎眾人都有了心照不宣的共識。

“……真是……那位?”

“當然,好多人都看到他進了那間房,之後也沒見人出來。”

“那裏面的女人是誰?”

“誰知道,宮女?或者哪家的小姐?呵呵,那位魅力那般大,把多少女人的魂兒都勾去了,說實話出了這事兒我一點不覺得稀奇,那女的是誰我也都不驚訝。”

……

王銑聽著這些議論,跟著人群到了“捉奸”地點。

而一到離那地方稍近一些,圍觀的人群便自覺全都閉了嘴,眼睛全望向那個萬眾矚目的女人。

王銑個子不高,站在人群裏都露不出頭,只能尋了個花壇,踩在花壇邊邊上,才終於能看到最前邊的景象。

然後便看到,那個女人站在一間房門緊鎖的屋子前,旁邊是彎著腰的皇宮侍衛,似乎在跟她說什麽,不過她背對著眾人,因此王銑並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想來應該是憤怒的吧。

從這點上來說,王銑倒還挺佩服盧玄慎——惡心人有一手。

甭管真相如何,被算計也好,真膽大包天給公主戴綠帽也好,只要那小駙馬沾了別的女人,以樂安公主那種性子,便必然不可能再要他,若只是想阻那小駙馬的前途,盧玄慎這招雖然簡單粗暴又老套,但卻不得不說,很好用。

王銑換個姿勢踩花壇,準備好好欣賞一番。

而前頭——

“公主,要不您先退下,這等腌臜事兒小的們來辦就是了,別臟了您的眼。”皇宮侍衛苦著臉道,同時心裏使勁兒罵,到底是誰把公主給引來的,這裏面啥場景,明眼人誰猜不出來,待會兒門一開,公主看到自個兒頭頂綠油油,萬一大發雷霆,盛怒之下,把他們這些負責宴會秩序的人全給哢嚓了怎麽辦?

“不用,本宮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在此yin亂宮闈!”樂安擺擺手,同時往後一瞅,讓圍觀的眾人看清她臉上神情。

嗯——

一臉的“狠戾”和“哀戚”。

看在眾人眼裏,便是明知綠帽已戴頭頂後,滿心滿眼對裏頭狗男女的殺心!

雖然對盧玄慎這招不甚滿意,但見此場景,王銑仍舊忍不住地搓搓手,站在花壇上的腳又踮高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