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所謂“囚仙術”,……(第2/5頁)

“嘶——”

裹著少年細薄骨架的黑色衣袍也不再合身,撕裂開來,給睡於身下閉著目的美人,添上魅惑誘人色。

屋中被皓月氣息和墮仙那難以壓制的殺氣同時籠罩,姜采忽然意識到“囚仙術”成了。

她一下子撫摸上榻上人的面容——摸到了青年的臉。

她驚喜:“也寧?”

她不免自得,古往今來,有本事把“囚仙術”用成這樣的,她估計是第一人了。

只是隨著他身形面容的完全換位,姜采靈氣耗費得更大,她被魔疫啃噬的苦,也跟著加倍。身下閉目青年氣息如雪如月,姜采卻覺得自己無福消受……她顫抖著撐起身子,向旁側一倒,哇地吐出一口血。

發絲已散,視野漆黑沒有得到絲毫緩解,姜采艱難和體內的魔疫做鬥爭時,榻上的青年眉目間墮仙紋平復下來,他睜開了眼。

姜采感受到了,她偏過臉朝向他,唇間還沾著血,她卻無所謂地笑:“我這法術比你趕路都還快吧?”

張也寧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她這副虛弱不堪、即將被魔疫同化的樣子。

他的所有感情,融成了一句話——“混賬!”

姜采笑。

下一刻,她“砰”一聲被張也寧推倒,被揪住衣領。他冰雪般的面容因她而近乎扭曲,淩亂發絲在他翻身間落在她身上。姜采靈氣耗盡,虛弱地被扣按在榻木上,她還是忍不住笑。

她自己自嘲,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換她以前,她絕對想象不到她會仗著張也寧的心軟,而行這般強迫他的事。

她臥於他身下,在他氣怒之時,只困難無比地擡臂摟住他脖頸,讓他傾身下來。她親他唇角,他轉頭躲開。姜采氣息很弱:“我這麽辛苦,只是想讓你過來。你怎麽天天罵我‘混賬’?”

她看不到,張也寧的唇角被她吮得紅潤鮮妍;但她聽得到,他的聲息和重明一樣混亂,分化身的所有,都能被他本尊繼承。

張也寧盯著身下的姑娘,他看她眉目間的魔疫囂張要出,也看到她蒙著眼的白布滲出血淚。她這人為達目的一貫強勢,對自己的身體竟毫不珍惜。

姜采好像察覺到他壓抑的呼吸,她頓一下,輕聲:“沒事,我能困住魔疫,不會被同化。我已經習慣了……你當知道,唔。”

她的唇被他吻住。

姜采僵硬。

這是極為纏綿、親昵的長久的吻,氣息交換,不分你我,是她難以想象的斷情後的張也寧第一次親她。他這般纏綿,這般親熱,呼吸間如燒著火一樣,姜采本冷靜下來的呼吸,被他那把火重新燒了起來。

姜采恍惚:這是什麽狀況?

他不僅親她,還摟抱住她,溫熱的手指流連於她頸間,時冷時熱。

姜采不由跟著情動,她卻很不解:這是斷情的人能做到的嗎?斷情的人,會這樣親吻另一個人嗎?先前時光長河開啟前,她親吻張也寧時,張也寧分明抗拒十分,完全不如此時這般主動。

她一直以為,她再等不到他主動親她了。

她以為,日後二人的親熱,需要靠她時時厚臉皮硬上,需要靠她一次次強迫於他。

那般滋味是不太舒服……但她以為,她和張也寧之間,也許很長時間都會這樣。

他的唇離開了,吻落在她頸上,埋頭於她肩窩。她呼吸和他一樣,心臟起伏間,她抱住他腰身,戀戀不舍。呼吸不定間,黑暗放大了他們之間的吸引力。

姜采心裏癢得厲害,可他的主動真讓她心慌——縱是要牡丹花下死,她也得死個明白。

姜采在黑暗中啞笑:“這是做什麽?我用囚仙術對付你,你還親我?這總不會是在吃重明的醋吧?”

張也寧聲音在夜中清寒又遙遠:“日後,不許再親重明……我們雙修吧。”

姜采:“唔,好……雙修?”

她吃驚無比,撐身要坐起來,動作劇烈下,被張也寧重新按下。張也寧蹙眉:“做什麽?”

姜采被按在榻上,因靈氣耗盡而反抗不了張也寧。她並不因靈氣耗盡而恐慌,卻因張也寧的話而恐慌:“也寧,你這樣,真讓我費解,讓我不解了……我以為,我能得你主動一吻,已經是上天恩賜了。我何德何能,讓一個斷情的人提出和我雙修?

“你告訴我實話吧。你莫不是打算移情別戀,或者我快死了,你要給我送斷頭餐,讓我美最後一頓?要是這樣的話,那我不要了。”

她聲音裏帶笑,這時候還在開玩笑。她聲音裏其實帶著恐慌,但是如今感情淡漠的張也寧,隔著霧看她,他那剛剛生起的情,不足以讓他看出姜采的恐懼。

他說:“我只是在想,姜姑娘,你的眼睛始終看不見,終是不便。我試圖用月光精華為你療傷,但是你體內的魔疫也在吸取這力量……我無法很快讓你復明。可你眼睛因我而壞,我不能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