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芳來島沉島之事,影……(第3/5頁)

殿中眾人臉色難看,張口間,竟沒有人敢再說話,各個心有顧忌——

張也寧竟引得天道回應?這便是近仙之人的實力麽?

天道站他……在場諸人都是修仙人,怕引得天道不滿,一時間殿中竟啞聲了。

而在功德之光亮起時,一直懶散的永秋君睜開了眼,銳目擡起,有些詫異地望向殿中的弟子。

他其實很少管張也寧的修行進度,也不多指導,不多催促。他的兩名弟子,一個張也寧,與他對峙;一個龍女辛追,失去蹤跡,不知又被魔子於說拐去了何地……

所謂天道,所謂天意……在場諸人,恐怕無人比永秋君更為體會那天道的“無情”。

它不憐惜任何人,它對誰都公平無比。為善為惡它皆不在意,它只要絕對的公平。

從古至今,天道無情,只是看著而已,從不、從不……憐憫蒼生!

永秋君淡漠開口:“當年那功法,是我改的。對芳來島的施壓,是我默許的。重明,你是要我也承認錯誤麽?”

張也寧同樣淡漠:“師父之過,弟子代受。”

話音一落,一道恢宏道法向他襲來。他躲也未躲,兀自直直而立,承受此法。那術法強勢,將他瞬間甩開跌落,撞得地磚向下陷下三丈有余。

整個殿中雷光陣陣,劈向陷下的地磚。

長老們驚駭,青葉君高聲:“永秋君見諒!重明沖動,不要與他計較。”

永秋君不言語,見灰青色的道袍下,一只手按住地磚,緩而吃力地從坑中站出來。青年睫毛沾土,唇下滴血,散發披於肩頭。他重新走回原地,恭敬又沉默。

其心如故。

永秋君:“你仍堅持為師之過,你代為受之?”

張也寧:“是。”

永秋君望著他許久,微有怒意時,卻目色一瞬間寥落下去,覺得一切都很無趣。

他重新臥回去,寥寥道:“你很像為師當年的一個故人……當年,那人也如你一樣。可惜……”

殿中諸人沒有人知道永秋君的往事,畢竟整個修真界,都是永秋君成名之後才漸漸形成的。眾人豎起耳朵想聽,永秋君卻又不說了。

永秋君盯著這個灰撲撲的、一身狼狽、偏偏心如清雪朗月、氣質清泠幹凈的弟子,半嘲半笑:

“你不過千歲之余,就以為自己可以做主。你連為師的天雷陣,都不一定承受得住,拿什麽承受天下人的謾罵?為師讓你閉關修行,不要理瑣事,你偏偏不聽……

“你心玩得野了,跟著劍元宮那個姜采,道心都要被你丟得亂七八糟。成仙後,要什麽沒有,要什麽不好?為師為你鋪好了康莊大道,你偏偏要走那獨木小橋……若知如此,當日我就該殺了姜采。”

張也寧一直悶然承受永秋君的懲罰,此時他忽然擡頭,望向師父:

“仙人可三天感應。師父當日執意要殺姜姑娘,是否因我之故?您是不是感應過什麽?您知道,我與她,我與她……”

他說不下去。

殿中人全都疑惑地看向他,再看看那一臉漠然的永秋君——

怎麽了?這倆人不就是未婚夫妻麽?張也寧怎麽說的這麽奇怪?

實則永秋君並沒有太關注張也寧的事,他忙著練一仙器,一直在閉關。這一次若不是芳來島出的事太大,他也不會出關來料理自己的弟子。張也寧的話說得吞吞吐吐,連永秋君都好奇了。

永秋君是感應到姜采對自己要做的事的威脅,但是張也寧的態度更奇怪……

永秋君打開法眼,掃視自己的弟子。張也寧微抿唇,有一個躲避的眼神,卻到底沒躲。半晌之後,永秋君盯著他,語氣復雜——

“你竟開啟‘無悔情劫’了。”

……他還以為,張也寧永遠過不了此劫。

青葉君等人:“什麽?重明情劫終於出現了?是誰,是誰?”

張也寧面露尷尬,眾人想起如今情況,按捺著沒有問下去。然而幾人用眼神交流,顯然浮想翩翩——誰說修士就不愛八卦了?

永秋君道:“既如此,你先去迷霧林承受天雷陣的轟殺。之後你若還有力氣,還執意要公開芳來島的秘密,那你就代為公開——修真界人如何謾罵,如何罰你,我便不管了。”

張也寧:“是。”

青葉君慌:“什麽?真的要公開?不、不行啊,永秋君……”

她還要說服永秋君,永秋君身形已淡,消失了。顯然,永秋君也被張也寧氣得不輕——幸好這是位甩手師父,對弟子的管教從來不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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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劍元宮和長陽觀如何動作大,芳來島的事情,其實在巫家並沒有引起什麽轟然大波。

離開芳來島後,姜采將巫家兄妹送了回來。

巫家少主巫長夜昏迷不醒,一試之下,周身盡是大傷,讓巫家震怒又慌張;巫展眉也受了傷,精神萎靡,但是比起巫長夜,巫展眉受的傷根本不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