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張也寧又陷入了墮仙……(第4/6頁)

真是可笑,她居然會死在這裏……

姜采伏臥在地,奄奄一息地等著最後一道雷電劈下時,忽然,一道人影落下,從後撲縱而來,伸出了手。那人從後將她拉起,將她拉抱入懷中,將她的整個身子嚴密擋住。

天雷劈下!

姜采愕然擡頭,面容慘白,怔怔看著張也寧蒼白的面容,在雷光下更加慘淡。

他從後相擁,任由那道極為巨大的雷電,劈在他身上。電光環住二人,被張也寧一人擋住。他身子微微顫抖,唇下再次滲出血絲。

他眼眸平靜,臉上沒什麽表情。

姜采擡手,手被他反握住,被他制止住,不許她從他懷裏拖出去。

姜采:“放開我!”

他不回應。

雷電光亮而冷寒,姜采與他相抗,卻無法甩開他。她終是力氣不足,便只能盯著他,他始終是沒有多余表情的,他好似總這般無情。

然而……

姜采緩緩擡手,素白的手扶在他唇角,指尖沾上他唇下的血跡。她目中波光連連,她認真地看著他,一眼又一眼地專注看著他。她心裏有萬般悲涼,萬般不值,萬般覺得他何必,可又有萬般的……

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就像她的劫難一般,他比她渡過的“天道雷劫”“生死迷劫”,都更讓她不知所措。

姜采目光迷離的,好像再次看到前世最後那場皓雪,那輪皓月。

那輪皓月,清冷獨我,人曰,不可依戀。

而今、而今……

張也寧垂著目,美秀之間,宛如玉人。他垂著手臂,已經沒有力氣推開姜采按在他唇下的手。

這不過是……

“道是無晴卻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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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雷電劈中張也寧後,天上雷電仍聚著,卻似乎在猶豫,一時間沒有再劈下。

張也寧擡頭,望著半空中的雷電,他聲音沙啞:“師父!”

他與半空中萬道雷光對視,緩緩的,天上的雷電消散,烏雲蕩開,迷霧林變得視野遼闊,連霧都散去了。早已等候在外的長陽觀的弟子和劍元宮的弟子們沖了過來:

“張師兄!”

“姜師姐!”

張也寧和姜采深吸口氣,互相扶著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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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息後,姜采出現在了永秋君住舍的大殿中。

她作為主犯,被諸人盯著立在殿中,張也寧形容憔悴,微微靠後一些。

長陽觀的掌教等人、劍元宮的謝春山等人、巫家的少主,以及其他來參加壽辰的修士中的厲害角色都因被驚動,站在了這裏,等著聽一個解釋。

眾人也偷偷看那位坐在蒲團上的永秋君。

這也許是在場許多人,第一次見到永秋君的面目。原來,玄真界中第一人,是如此模樣,如此倦怠……

謝春山用扇子擋住半張臉,盯著他那個受審的師妹。他手腕緊繃,時刻關注著情形,已決定一個不對勁,他便要出手救下姜采。

姜采聲音有些虛弱:“抱歉驚擾諸位了,我只是為張道友取些藥,迷路了,不小心闖入了迷霧林,一時間出不去。”

眾人看向張也寧。

張也寧不言語,但在場之人都是高手,自然看出張也寧氣息虛弱,想來……確實是受傷了。

長陽觀的掌教青葉君是個面容肅穆、道袍莊重的女道,她看向張也寧,不冷不熱地關心一句:“師侄既然受傷了,半夜三更就不要亂跑才是。”

張也寧微擡目,道:“……師父為何要劈姜姑娘?”

永秋君仍是那副倦極的模樣。他目光輕輕地從自己的弟子身上掃過,再凝視著姜采。姜采渾身僵硬,好似再次感覺到那雷電的威力。她警惕著,卻聽永秋君倦聲:

“我只是以為有人要盜取‘積年四荒鏡’。”

姜采擡頭。

她恰當地表現出一些驚訝與惶恐:“小侄只是迷路了,並不知道那裏藏著長陽觀重寶。我中間察覺不妥,已然準備撤退了。是小侄張狂,冒犯長陽觀了。”

永秋君盯著她的目光如針一般,然而看著她理直氣壯的模樣,他卻只是笑了笑,說:

“那便是我弄錯了。”

姜采踟躕,因永秋君微妙的態度不知該如何往下唱戲時,幸好那巫家少主多嘴一句:“咦,原來‘積年四荒鏡’在那裏啊?永秋君,青葉君,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機緣觀望此鏡啊?”

他的好奇遭來殿中長陽觀弟子們的白眼。

姜采道:“巫少主,他人秘寶,豈能平白相看?這次是永秋君壽辰,仙君不與我計較,已是大恩。我不敢在此再打擾仙君,明日便告退吧……”

青葉君皺眉,立刻想到劍元宮與長陽觀的關系。

這個姜采在人間重傷她的弟子趙長陵,青葉君本能對姜采不喜,但是涉及兩家仙門的關系,青葉君又不得不挽留:“只是一點誤會而已,姜姑娘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