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斬太子(上)(第2/4頁)

林水月挑眉:“好,此事太子不承認,那我們就再說回太子侍衛葉三。來人,傳魏府小廝!”

那小廝被帶上來時,目光死死地盯著太子,若非是這邊這麽多人攔著,只怕已經沖上去與太子同歸於盡了。

還是在林水月開口後,他才反應過來,大聲地道:“小的是魏大人跟前的長庚,原是個窮苦出生,遭人欺壓吞並財產,帶著病重的老母親欲投江時,被魏大人救下,此後就在大人跟前伺候著。”

“……大人死前一晚,曾支開身邊伺候的所有人。小人正好那幾日告假回家探望母親,回來恰逢深夜,進院時,正好看到了太子侍衛葉三離開。”

“隨後小人進入內院,見得魏大人時,他已經沒氣了!”

有人倒吸了口涼氣。

看向太子的眼裏,已經帶了驚愕之色。

張弘已經是面色蒼白,幾欲站不住了。

他清楚的知道,今日這事一出,或許太子不會如何,但他們這些在身邊伺候的人,都別想活命。

他還想掙紮,還欲辯解。

然而林水月根本就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她隨即喚來了大理寺之中的一位仵作。

這仵作並不是大理寺中最受重用之人,魏朗的屍首在拉到了大理寺後,也沒有讓他們多看幾眼,就被魏夫人帶走下葬了。

如今喚來這人,都叫許多人大吃一驚。

而那仵作卻直接跪下,道:“魏大人下葬匆忙,下官是受了魏夫人所托,半夜至魏府,為魏大人驗屍。”

“也是驗屍時,方才發現大人藏於腹中的證據,以及……魏大人脖頸上的淤痕,並非是上吊所致。”

“在此的同僚可以驗證,上吊所致的淤痕與被人活活勒死的淤痕,是截然不同的!”

仵作說完,雙手將自己留下的案宗奉上。

堂內一片死寂。

張弘已經是辯無可辯,腳下一軟,癱倒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太子目光深沉,落在了這些人的臉上,似是要將這些人的模樣都記在了心中一般。

最後對林水月冷笑:“葉三做的事情,林大人抓葉三去啊,在這裏問孤做什麽?”

堂下一凜。

連帶著周代的臉色都變化了下。

太子舉動,分明是不把任何人的性命放在眼中。

不論是岑讓、張弘,還是跟隨了他多年,出生入死不知多少回的葉三。

當然,這些人在他的手底下,經手了不少臟事,落得這個下場是咎由自取,可瞧著的人不免心慌。

不管曾多麽得力,只要出現點變化,太子就會毅然決然,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拋棄掉。

不說仁義,這是基本不把他們當成個東西來看。

只是個隨時可用隨時能丟棄的物件罷了,可就算如此,還是有人前仆後繼地去當太子的嫡子。

不為何,就因他是晉朝的儲君,是皇帝親封的太子。

就如同眼下,樁樁件件都與他有著脫不開的關系,他卻還能面帶不耐,無所畏懼地與林水月對峙。

他根本就不覺得,這些事情能將他如何。

這等情況之下,不免叫人生出悲涼之感。

任何情況,需得要在能贏的情況下,才可以付出一切。而這連帶著希望都看不見,做得再多,也不過是蚍蜉撼樹。

太子的地位依然牢固,而站出來的人,卻會因為開罪了太子,禍及家人。

晉朝朝堂的混亂,也多由這個原因引起。

趨利避害,是人之本能。

沒有勝率的事情,硬碰硬,只會傷著自己。

就如同眼前的林水月,沒有人覺得她能贏,故而哪怕事已至此,也無人為她喝彩。

不想,林水月依然面色如常。

她見得太子這般,無端生出了幾分好笑來。

她人在笑,而那冰涼的眸子,卻帶著能凍死人的寒霜。

看之一眼,就好似走在了冰天雪地裏,處處都是寒涼。

“此番回京路上,我與裴塵共經歷三次暗殺,最後抓得活口,自此人口中得出,欲將我二人殺之後快的人,出自東宮。”

“燕國之行,燕國二皇子及五公主最後拿出來的底牌,亦是出自晉朝太子之手。”

“那幾封親筆信上,不光寫著與燕合作,借由燕之手,處理掉一直以來同太子作對的我及裴塵,且為了讓他二人信服,還蓋上了東宮太子的印章!”

她看著太子,冷聲說道:“依照太子所言,菩提果是病時用了,刺殺魏朗,是葉三個人恩怨,那親筆信及死士,自然也是他人之錯了。”

“凡所有惡事,皆是太子手中的人所做,跟太子一點關系都沒有,哪怕是身邊的人鮮血淋漓,太子也是那起子最為幹凈,不染塵埃之人!”

“再往大了說,這些死的傷的人,均全部都是咎由自取,大到慶王,小到太子府的一個婢女。”

“太子何錯之有?全是這些人不開眼,要與你這沾滿鮮血,無惡不作的東宮作對!所以他們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