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付出代價(第2/2頁)

她如今是真的怕了這林水月了。

這人瘋起來根本就不講究個章法,把人傷成那樣,就給一千兩銀子,虧得她說的出來。

這傳出去,只怕汪輝要成為滿京城的笑話了。

“不然呢?”

容芯蕊噎住,無言以對。

林水月也不多言,聽底下人來說,已經請了大夫給汪輝治傷。

她輕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便欲離開。

“林二小姐。”慶王叫住了她:“今日之後,若有什麽難處,可差人去慶王府中。”

靜。

慶王說出的這句話,簡直和林水月一箭把汪輝射下馬一樣的驚悚。

無數的目光落在了白曼語的身上,她低下頭,咬住了自己的下唇,難堪至極。

林水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應下。

“她真就這麽頭也不回地走了。”她離開後,這邊的人才反應過來,議論不休。

“……也不算,聽聞她今日是來此冰釣的,起碼魚是記得拿回去了。”

所有人:……

林水月回到府中,還沒進屋,就叫人請到了主院中。

一進屋,林朗與秦氏對坐,下人都緘默不語。

這氣氛,活像是林朗被貶官了似的。

林淮尹與林瑾鈺和她一起進來,皆是坐在下首不說話。

只余她獨自一人站在了堂下。

三堂會審呢。

哦不,四個。

“跪下!”林朗怒拍案幾,嚇得秦氏手中的茶都險些撒了。

她撫了撫胸口,臉色發白,一顆心叫林朗嚇得突突地跳。

然而一擡眼,卻見林水月眼皮子都沒擡一下。

她甚至語氣平淡:“天怪冷的,您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秦氏愣住了。

不光是她,這屋內所有的人皆是驚疑不定地看著林水月。

林朗險少發火,但真正怒起來,府中還真沒幾個人承受得住。

很顯然,林水月算是其中一個。

“林水月!”林朗暴怒,額上青筋都暴了起來:“你該不會以為,聖上賜了你一塊牌子,我就不能將你如何!”

“我是你老子!這林府上下還是我說了算!”他怒視著林水月:“我本以為你這段時間乖覺了不少,這才將府中令牌給了你。”

“沒想到你轉身就闖出這等大禍!當眾射箭傷人,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不想跪是吧?來人,脫了她身上的披風,將人押至汪府!”林朗收了收情緒,冷笑道:“你既是不想跪我,那便去汪府門前跪著!”

“父親。”林淮尹皺眉,旁邊的林瑾鈺扯了下他的衣袖。

他看了下林瑾鈺,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衣袖抽了出來。

可不等他們開口,林水月已經脫掉了外邊的黑色披風。

映入眼簾的,便是她掛在了腰間的白玉腰牌。

林朗心頭一梗。

“持白玉腰牌者,面聖皆可不跪。”林水月面色淡淡:“父親確定要我去跪那汪家?”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闖下了多大的禍?”秦氏忍耐不住,冷聲道:“汪輝父親的官職不高,可自來與範大人交好,就這麽一會的功夫,範大人幾人已經連著送了幾封彈劾的奏折入宮了。”

“你是要害死你父親不成?”

林瑾鈺也道:“此事本就是你一意孤行惹出來的禍事,眼下牽連了父親還有整個林府,自然該你去認錯道歉。”

“你的白玉腰牌,難不成還能替父親擋下那雪花般的彈劾奏章嗎?”

“所以呢?”林水月平靜地看向林朗。

林朗皺眉:“你這是什麽態度?”

“若論緣由,此事是汪輝主動招惹,若論後果,他既沒有死也沒有殘。”

“這也不是你射箭傷人的理由!”林朗一聲暴喝:“便是因他而起,如今傷人者是你,今日便是一個男子,也沒有出手就傷了京官之子的道理!”

何況朝中形勢復雜,不知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

林水月此舉,就是送上門去的筏子。

讓他們借題發揮。

“那我就該看著他出口玷汙紅纓的清白?甚至拱手將紅纓送到他的府上?”

林水月忽而上前,靜靜地看著林朗:“今日他要的是紅纓,父親可以給,改日他若要我,父親也可以給?”

“你說得是什麽胡話!”

“砰!”林朗情緒暴動之下,竟是一把摔碎了案幾上的茶盞。

茶盞碎裂開來,瓷片劃傷了林水月的手,留下了一道不淺的血痕。

“行了!”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不知何時回到了府中的林老夫人,被人攙扶著走了進來。

“都少說幾句,水月,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