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就這麽喜歡?

到今日離宮時, 林水月已然成為了今日最受矚目之人。

不光得了聖上的賞賜,連帶著她通文識字,寫得一手極好的草書之事, 也傳得是沸沸揚揚。

以至於回到家中, 林朗對著她是欲言又止:“……你是何時習得那麽多東西的?”

若非都說她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給範恒之改了文章。

林朗都要覺得,是那些人看錯了。

畢竟林水月長在鄉野, 那可不比京城。

且一直以來,他們也都覺得她不若林瑾鈺天資聰穎。

林水月挑眉:“父親有所不知, 有日我昏沉夢中,得見一白胡子老道,老道說我與他有緣,要將畢生所學都傳予我。”

林朗:……

合著她就是那話本中的天命之人?

“罷了,此前都是為父的不是,對你虧欠太多。”她不願說, 林朗便也不再強求, 只吩咐底下的人取來了一枚令牌。

這是林府賬房上的令牌, 憑此令, 可以從賬房上最多一次性支走五千兩銀子。

林淮尹考上解元時,林朗送的也是此物。

瞧著只是枚令牌, 實則卻是在告知林府上下, 這是林府的未來。

“日後若有什麽需求, 只管吩咐底下的人。”

林水月沒推拒。

事情傳到主院, 所有人都驚了。

林瑾鈺從院中走出來,撞見了秦氏身邊的嬤嬤,領著自己閨女,上林水月院子拜見去了。

她身側的丫鬟不由氣悶:“這老貨, 您還站在這呢,竟是連行禮都忘了!”

林瑾鈺的奶娘陳嬤嬤忙制止她:“行了!”

陳嬤嬤擔憂地看著林瑾鈺發沉的側臉,林水月可能不知道,林朗手裏就那麽兩枚令牌,眼下卻直接將最後一枚給了她……

方才秦氏倒是安撫了林瑾鈺,還將自己手裏的對牌給了她。

可她們都清楚,這府中真正當家做主的,還是林朗。

何況秦氏手裏的管家對牌早被收到了老夫人手裏,如今拿著的不過是個小對牌,最多便能從賬上支走五百兩銀子,與林水月手裏那個比,是有著天差地別。

“天色晚了,小姐可要回院中休息?”

林瑾鈺深吸了口氣:“不,去老夫人的院子。”

陳嬤嬤眼眸微閃。

萬壽節後,林水月聲名大作,出盡風頭。

可就在人人都以為她會趁此機會興風作浪,或是博得一個才名時,她人卻不見了。

秋日圍獵,聖上讓九公主帶她一同前往。

到了地方,卻聽九公主說,林水月說自己不會騎馬,不想掃興,就留在家中了。

聖上倒也沒在意,只笑說可惜了她那一手好箭法了。

更有趣的是,慶王不知為何,有些意興闌珊。圍獵第一日便受了點輕傷,率先折返回京。

他一走,自來跟在他身側的梁少卿、容京等人也一並離開了。

余下太子一方的人,沒了競爭力,那山雞跑到了太子面前,他也能射偏了去。

這圍獵頓時顯得沒趣了起來,待了不過幾日,聖上便令啟程回京了。

然這不過是個開始。

接下來的賞菊宴,蹴鞠宴,甚至慶王親自命人辦的射箭宴,林水月皆沒有出現。

雪花般的帖子送到林府,卻跟石沉大海一樣。

簡直叫人迷惑,這林水月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才會這般閉門不出。

就連慶王隔三差五尋了由頭,專門去了太學院中,都未能見到人。

林水月就跟憑空消失了般。

若非還能從林淮尹那邊聽得些只言片語,還真以為這人不見了。

轉瞬三個月。

這幾個月裏,倒是把林淮尹弄迷惑了。

周圍的人都在打探林水月的消息,她不出門,這些人就將目光放在了他跟林瑾鈺身上。

林瑾鈺那邊如何他不得而知,他這邊,似乎整個太學院的人,都在關注著林水月。

今日問林水月怎麽不來,明日問林水月究竟在做什麽?

連帶著詩會之上,都有人討論起來了林水月的草書。

林淮尹……

從前林水月倒是經常出現,也未見得他們如此在意。

如今人不出現,反倒成了話題中心。

這還不算完,慶王屢次碰壁後,竟主動找到了他。

話裏話外透出來的,便是讓他在家中辦一場宴席。

這意思是,林水月不出現他們就親自上門去見。

林淮尹一時無言,卻也礙於慶王的顏面只得答應下來。

只是他也在想,若慶王等人知曉了,林水月不去赴宴不出門的原因,會是個什麽表情。

林水月倒不是刻意躲避,純粹只是她對這些場合厭煩了,加之……不知她從哪買了處溫泉莊子。

離京約莫百裏遠,待得林府中人反應過來,她那莊子已經修葺好了。

林老夫人近來身子不適,她便稟了林朗,帶著老夫人去莊子上休養去了。

原本林朗不放心,便尋了一日叫上林淮尹去了那莊子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