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學院

林水月帶頭鼓掌,其他人愣愣跟上。

這麽多人跟前,慶王就好像與白曼語喜結連理了一樣。

白曼語從開始的震驚,到羞澀,最後坦然。當著林水月的面,與慶王確認了那天的細節。

救命恩人找到了,林水月功成身退。

只是慶王臨走前,忽然回身問她:“林小姐是如何撿到玉佩的?”

白曼語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看著她。

她若說自己去報了官,也不算與這事全無關系了。

林水月:“偶然,巧合。”

白曼語松了口氣。

這事本以為就這麽過了。

那天後,白府小姐救下慶王的事傳遍整個京城,成為了段佳話。

哪知過了沒幾日,又有人找上了林水月。

“順天府尹同我父親有舊,二小姐的事,衙門裏的人可為你作證。”樊籬吹了下茶盞上冒著的熱氣,神色頗為自得。

林水月看他:“作什麽證?”

樊籬眼帶深意:“慶王殿下此番險些喪命,對救命恩人才這般看重。二小姐在這件事裏,雖算不得頭功,卻也至關重要。”

“只是報官這等事不比貼身照顧,想令人信服,並不容易。”

所以他理所當然地覺得,林水月不說,是因為沒有證據。

“二小姐所制的麻將精妙,家裏的老封君著實喜歡,這次上門來,也是想請二小姐幫個小忙。”

“若二小姐願意割愛,作證的事我便替二小姐解決了。”樊籬放下茶盞。“如此,二小姐以為如何?”

林水月:“……”

這書裏的人都不太正常,王爺為救命恩人癡狂,紈絝拿王爺的救命恩人的事換一副麻將。

樊籬說出這種話一點都不奇怪,他家世了得,除了老封君和英國公府,還有個貴為公主的娘,根本不怕慶王。

“謝謝,不用了。”

樊籬手中一頓,不是說林水月心思深沉,與人來往必得有所得嗎?難道嫌不夠?

他在這頭腦風暴,冷不防見林水月遞過來幾張紙。

“麻將不是我制的,都是匠人按照圖紙所制,這就是那圖紙。”林水月放下圖紙。“作證就不用了,報官誰都報。”

就給他了?

樊籬一時有些迷茫,擡頭一看,林水月人都走遠了。

他從林府離開,拐入一條小巷。

英國公府的馬車旁有一青頂馬車。

樊籬走到邊上,叩了下車窗:“她沒同意,還白送了我麻將圖紙。”

馬車被人打開,一青衣小廝走下來,躬身道:“公子,圖紙。”

樊籬將圖紙拋給他,漫不經心地道:“這林二也是倒黴,好端端地偏要來招惹你。”

“圖紙是誰畫的?”

樊籬一噎:“沒問,不然我明天再去一趟?”

“罷了。”車內的人聲線溫潤,帶著些低啞。“我親自去。”

樊籬挑眉,他現在是真好奇林水月到底做什麽了。

青頂馬車正欲離開,他突然想起些什麽,忙道:“你把圖紙還給我啊,不然我拿什麽去給家裏的老封君交差?”

“林二去過的木匠店。”

樊籬:……

行吧,那他跑這一趟是為什麽啊?

翌日,林水月自起床後,就被人叫到了花廳中。

今日秋闈放榜,林家所有人都聚在一塊,就等著前去看榜的小廝傳信回來。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林水月昏昏欲睡,也沒點消息。

林朗在花廳內來回踱步,面露焦躁:“這都多久了,怎麽連個信都沒有。”

“大榜剛放,此時榜前必然是人山人海,哪怕瞧見了,想傳消息回來也不容易。”林瑾鈺寬慰道。

她知道結果,比別人多一份從容,卻也時不時地往外看。

“該來的總會來,老爺急個什麽勁。”他們父女都對此事上心不已,唯獨秦氏在一旁說風涼話。

妾生的兒子,考得再好與她有什麽關系?

“你……”林朗欲發火。

“老爺!”管家匆匆行來。

“如何,可是有消息了?還是大少爺回來了?”林朗當即顧不得秦氏了。

“都不是。”

林朗皺眉,管家卻臉色古怪地道:“忠國公府的裴公子來了。”

裴塵!?

林朗嚇了一跳,裴塵來他們家做什麽?他下意識看向林水月。

卻見林水月睜開迷茫的眼:“開飯了?”

林朗:……

行吧,看著跟她也沒什麽關系。

林朗沉吟道:“去請裴公子過來,另外再差人去看看榜,看不到榜就先把大少爺叫回來。”

“是。”

林瑾鈺在一旁整理妝發,林水月還處在半夢半醒間,一瞭眼皮看見裴塵那張美輪美奐的臉,整個人都清醒了。

裴塵的臉一如既往的瓷白毫無血色,他剛出現在這邊,林朗就讓人將墻角的冰盆挪走了。

“裴公子請坐。”

裴塵安靜地坐在林水月身旁,林水月眼觀鼻鼻觀心,連個余光都不往邊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