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好討厭的感覺——(第4/5頁)

雅拉此刻尾巴甩動的像是電風扇,祂冥思苦想:“黃昏做的?不可能,這屌人自閉到封印門開了都懶得走,泛多元宇宙中唯獨它不可能搞什麽陰謀詭計,就像是大象吃草只需要卷鼻子就行——難不成是世界樹自己?”

“那也不可能啊!自殺和存在完全是背道而馳的,祂失心瘋了才會讓自己一個人和黃昏打……等等。”

突然地,雅拉反應了過來:“對啊,世界樹失心瘋了才會一個人和黃昏打,哪怕是死敵,祂在一個偉大存在的情況下,也會繞著黃昏走,起碼也要拉上大道樹才會去對陣。”

“除非,祂一蘇醒,就面臨不得不戰鬥的情況,甚至就連求援都被阻截……這背後絕對有其他偉大存在在搞鬼,但是為什麽?”

蛇靈一時之間也想不出答案,祂開始冥思一切的條件,思考這些可能。

“總之先傳遞回去。”

雅拉都想不明白,蘇晝更不可能明白,他在困惑之余,先直接將這些信息傳遞回大道之樹那邊:“大道樹對世界樹了解更深一些,祂得到這消息後,或許會有些新的線索。”

“接下來,假如有機會,再去問問寂主先驅,還有完美,祂們肯定也會想要知道為什麽。”

“而我們,就繼續在這個世界,尋覓這個問題的答案。”

蘇晝轉頭離開了拍賣大殿,讓那價值連城的神木樹芯留在原地。

與此同時,海濱之都的善後部隊也趕到此處,他們開始整理坍塌了大半的拍賣所,開始修復核心城的結構。

所有人都知曉蘇晝之前的舉動,故而即便是臉色最不好看的厄馬斯在看見蘇晝後也露出了真摯地感謝目光。

他本想要向前套個近乎,但是蘇晝沒有給他機會,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令這位大幾率要受罰的拍賣所負責人捶胸頓足,懊惱無比。

而在消失之後,蘇晝出現在了海濱之都核心城的最高點,一座位於沿海核心城的瞭望燈塔頂端。

近兩千米高的瞭望燈塔就像是信標,指引著周邊海域的所有艦船行動,它釋放出的源能光輝宛如太陽,高熱和輻射足以瞬間殺死一位不到心光階的職業者。

但是蘇晝坐在塔樓頂部,就像是沐浴日光,體內的神木根須開始微微成長,令他感覺渾身酥麻,異常舒適。

但男人只是俯視這座城市,俯視這個世界。

黃昏,神木。以及其他的偉大存在。

魔化病,燃靈秘術,薪王,還有太陽皇。

終末之日,黃昏之龍,注定到來的毀滅,即將熄滅的聖日與已經重復了不知多少紀元的重生。

多元宇宙也不例外。

“為什麽就不能有個安生地方,可以讓人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

蘇晝嘆息,他站立起身:“為什麽眾生就不能幸福,讓想要獲得試煉的人去試煉,想要戰鬥的人去戰鬥,讓那些只是想要活著的人好好活著呢?”

已經走過太多世界的年輕男人感慨,也只是感慨,他很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那就是活著本身就要有傾向和欲望,而有傾向和欲望就自然會承受苦難和折磨,作為向往和憧憬的代價。

選擇自己前進的方向。選擇就是傾向。

渴望前往遠方的先驅探索者,需要付出難回故鄉的代價;渴望超越輪回的超越者,需要付出與輪回抗爭,一世又一世重復的代價。

有欲望的人,想要前進,就要得到力量,和付出代價,這是真理。

但蘇晝認為,代價自己一個人付出就夠了。

將其他與自己無關的人,將其他無辜人,作為自己的代價燃燒,犧牲……這樣的家夥,他會親手將對方燒的幹幹凈凈。

“是不是,法爾塞斯家族的先祖?”

如此說道,蘇晝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身側:“羅澤利亞先生?”

那是一位面色愁苦的俊美金發少年。

他的頭頂有著一輪翼人的光環,而手臂處的龍鱗也非常明顯,法爾塞斯家族的混血特征是如此的清晰,令這位身穿筆挺正裝的‘少年’身份是如此明顯。

“您很善良,先生。”

這位金發少年的聲音卻很衰老,如同一位早已衰亡的老者:“但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奪取與被奪取……法爾塞斯家族已經做得很好,我們在東南的無主之地打造出了一片樂土。”

“但是現在,戰爭即將再次開啟,亂世馬上就要到來,樂土……樂土也只能選邊而站,自此之後,再難選擇自己前進的方向,就連想要支付代價,都不能自己說了算。”

“就像是魔化者那樣嗎?”

“我們對魔化者已經很好了,甚至可以說是愛護他們。”

“但愛是可以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