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手心(第2/3頁)

“親、親、親!”

“北哥快點頭啊,遠哥怕水涼,就當是幫幫忙嘛。”

“只是遊戲,親一下沒事的!”

傅成北:“……”

說實話,他最開始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

拒絕。

可看著路望遠漆黑如夜色的眼睛,以及不知是誰喊了句“遠哥怕水涼”,他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記憶中,九年前暴雨夜水溝裏的水似乎也很涼。

縱然那時候他還小,可刺骨的寒意卻無比清晰印在了他腦海,每每想起都仿佛身臨其境,歷歷在目。

路望遠因為其他原因不下水還好,可如果是因為他剛想的那樣呢。

眼下他沒法去問,也不想賭那一絲的僥幸。

起哄聲中,傅成北眼睫微閃,輕咳兩聲後不自在道:“那你快點。”

說完,他向對面的路望遠伸出手背,同時別過臉,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媽的,他這咋比Omega來親還難為情。

接下來,傅成北除過從未間斷的尖叫聲,什麽也聽不見。

他左手的感知力,卻似乎隨著視覺聽覺的隱沒,呈幾何倍數增長。

他左手能感覺到路望遠清淺的鼻息和指尖的溫度,也能感覺到路望遠將他緊攥的手指輕輕掰開,轉動手腕讓手心朝上。

夜裏冰涼的風掠過手心細膩敏感的皮膚。下一瞬,路望遠的唇觸到了他手心。

他莫名瑟縮了下。

-

翌日早上八點,所有學生準時在酒店外的空地上集合。

班主任都在給本班學生強調此次上山賞紅葉的注意事項,唯有高二一班的老孟,正黑著一張臉訓話。

“……一個個的咋不上天呢!半夜不給我好好在酒店待著,去跳河?!”

昨晚最後是沈柏輸了,他只好咬牙在一群人的笑鬧聲中脫了外套,站在河邊伸出腿,準備往下跳。

不料,老孟忽然出現,提著半路撿來的木棍破口大罵。

班主任一來,所有人包括沈柏在內,立刻撒丫子就跑,沒人再關心他下沒下水,全往酒店狂奔,路上笑聲不斷。

星宿滿天的夜空下,一群人不知道在笑什麽,但就是笑得停不下來。

可憐老孟一把年紀了,拼死拼活追半天也沒追上,只好借今早集合的機會教訓。

“要不是昨晚查房,還不知道你們十幾個人這麽大膽!來之前在車上就說過了,不要亂跑不要亂跑,注意安全,可你們……”

這會兒,昨晚野得沒邊的一夥人都乖乖低著頭,任老孟罵。

可時間緊迫,老孟不能罵太久,便簡短斥道:“昨晚查房不在的,每人兩千字檢討,下周班會念!”

就這樣,半夜去河邊的事算是暫時翻篇。老孟之後再說了點注意事項,就帶著高二一班的跟大部隊匯合,有秩序地上山。

其實每個人都能在腦海中大致想象出紅葉林是怎樣的,無非就是無數楓樹聚集在一起罷了。

可當真正走入其中,還是被漫山火紅狠狠震撼到。

當然,如果他們沒有排著浩浩蕩蕩的長隊,沒有班主任撼天動地的吼聲,會覺得這裏更幽美。

賞完紅葉,全體師生在酒店吃了飯,稍作休整後接連上了大巴,離開芳山重返學校。

這次,沈柏沒跟傅成北一排,而是坐到了宋不言旁邊。

恰巧齊逸要跟厲然細說一周後籃球賽的事,於是路望遠和傅成北兩人被單出來,只好坐在了一起。

放以前,傅成北路上即便不會說太多,起碼也會隨口聊幾句。

但這次,他全程一聲不吭,戴了耳機,抱臂看著窗外,儼然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

路望遠見此也沒主動搭話,全程低頭看手機。

某人臉皮薄容易尷尬,是應該給點緩和的時間。

芳山賞紅葉的行程一結束,所有人又重新回歸到了正常的學習生活中。

周一中午放學,傅成北往後看了眼,見宋不言已經走了,便低聲問沈柏:“昨天在車上問咋樣了,到底什麽回事?”

沈柏一頓,神情有些黯然:“問了,他說是感冒。”

傅成北壓根不信:“這騙誰呢,誰感冒那樣啊。”

沈柏苦笑,心裏很不是滋味。

傅成北沉默片刻,寬慰道:“算了你先吃飯,下午來了再一起想想辦法。”

沈柏走後,教室就剩傅成北路望遠兩個。

已過去將近兩天,傅成北差不多能正眼看路望遠了。

他扭頭問:“飯買好了沒?”

路望遠合上筆帽,淡淡道:“好了,我去取。”

傅成北今天懶得出校門,就讓路望遠點幾個菜,讓人送到學校來。

傅成北想了想:“要不一起去?”

畢竟是他要在學校吃,讓路望遠一個人去提飯似乎不太好。

不料路望遠低笑:“省省,對我不用說這些違心的話。”

傅成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