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潔癖、毒舌、中二病

分數榜單出現之後，馬燃真正成為了整個清泉一高裏扮豬吃虎的代表性人物，成為諸多學生的談資。

他的名聲，也以清泉一高為起點，迅速輻射開來。

第二天，早晨十點。

馬燃正在家裏琢磨囿文，房門卻忽然被人敲響。

來的人很多，有男有女，全都穿著正式，表情嚴肅。

其中有熟悉的朱老師、班主任和趙校長，也有十來個陌生面孔。

“您好，我是今年清華大學招生處負責人，這是我的工作證件。”

然後是北大、武大、交大……

“貴客呀！”

馬父開始一個個發煙，馬母則去泡茶。

馬燃像個木偶一樣，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個小本本，不停地寫寫畫畫，不曉得在計算什麽。

“開門見山地說吧。”

一陣寒暄之後，一名頭發銀白、帶著老花鏡的老人家說明了自己這一行人的來意：“我們在這裏鄭重向馬燃同學發出邀請，希望他能夠加入‘草廬學社’，成為我們的一員！”

草廬學社這四個字，對馬燃的父母來說，有點新鮮。

兩人本來以為是什麽課外活動社團，可一聽說是二十四小時軍事化管理的團體，就有些不太情願了。

在他們想來，自家兒子本身就已經很厲害了，萬一在這種封閉式的管理中消磨了靈性，那豈不是血虧？

“可以理解你們的心情，不過，請先聽完我們能開出的條件，再做決定吧！”

頭發銀白的老人中氣十足，聲音洪亮，很有說服力。

他開出了幾個馬燃父母無法拒絕的條件——

無需參加高考和特招考試，國內任何名牌大學任意挑選。

不需要修滿學分，保證能拿到畢業證書。

畢業之後，有官方背板的工作保底。

等等等等。

優厚到讓人頭皮發麻的一大串福利和保證，甚至還有公正人員和正規的契約書。

包括各大高校的官方網站、熱線，撥通後都證明了老人承諾的有效性。

一系列自證手段，加強了他們的說服力度。

“馬燃同學，明天早晨九點，會有人過來接你。”

老者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饒有深意地看了馬燃一眼：“不見不散。”

眾人有序地離開了。

原本還有些矜持的馬燃父母，目送這群人離去，關上房門之後，立刻原形畢露。

“我知道了！那個‘草廬學社’，肯定是改頭換面的天才集中營！這是想要培養一批最頂級的科學家啊！”

“門薩俱樂部那種？感覺不太對勁，應該是更高級的、正常人接觸不到的神秘社團，掌握金融、政治、軍事、思想領域，暗中調控社會進程的那種！”

“哈哈哈！我兒馬燃有大帝之……咳，這話不能亂說！掌嘴，掌嘴！呸呸！”

“兒砸！去了之後好好學習，別跟人打架……咱不惹事，也不怕事！要是有人欺負你，就跟老師告狀。還有，好好吃飯，你看你瘦成啥樣了？對了，每個星期發條消息，給媽報個平安，知道吧？”

馬燃眼角微微抽搐：“放心。”

好歹他也曾經是數斯小隊隊長，遇到不開眼的倒黴小癟三，直接就讓對方人間蒸發了。

打什麽架？

多丟份兒啊！

……

第二天，高鐵道路上，一輛動車正在安靜地飛馳著。

董懷明有點多動症。

晃晃悠悠從一截車廂跑到另一節車廂，坐不了多久，就感覺渾身上下像是爬滿了螞蟻一樣，必須要站起來跑跑跳跳才行。

“聽說坐在這輛動車裏的，都是各校區的超級學霸，還有幾個學神級的人物。”

董懷明左顧右盼，四處張望，咂了咂嘴：“感覺也沒什麽異於常人的地方，真無聊啊……”

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列車上，董懷明的注意力忽然收攝，集中在了一名有點小帥的少年身上。

顏值只是略略高出水平線，氣質上的加分，卻讓董懷明有些挪不開眼。

上下打量了對方一會兒，董懷明發現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這少年身上幹凈的有點過分了。

從發梢到指甲縫隙，都見不到半點汙垢、灰塵。

衣服不是什麽名牌，卻搭配、打理的非常好，沒有什麽褶皺的痕跡，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纖塵不染的感覺。

“我身是琉璃，我心如明鏡，我意似菩提……”

隨口念叨著一些別人聽不懂的中二台詞，董懷明默默地在心裏給對方貼上了一個標簽——潔癖，注重個人形象。

坐到對方身邊空出的位置上，董懷明自來熟地說道：“小哥哥，你好酷啊，感覺特別高冷，加個微信不？”

“誇贊”這種行為可以迅速拉近陌生人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