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3頁)

“父親。”荊沉玉這次回來後,第一次這樣認真地喚他,“母親為我受傷,父親為救母親付出了劍骨,這些都是為了我。父親不將我關在結界裏,亦是希望我過得快活,錯不在你,在心術不正的人。”

他擡起頭,與荊家主四目相對:“雖然似乎遲了太多年,但有句話還是要說。”

他深深一拜:“多謝。”

荊家主徹底愣住了,他恍惚擡眸,看見了門邊的妻子。

荊夫人不知何時到了,正看著這邊,眼角掛著淚珠。

荊家主抿了抿唇,總是在兒子面前維持著嚴父形象的他和緩了語氣,深呼吸了一下,低低道:“起來吧,莫要如此。”

荊沉玉被他用靈力扶起來。

“我和你娘只有你這一個兒子,你若真想道謝,你母親很喜歡孩子,等你的孩子出生,多讓她帶上幾日罷。”

笑聲自後傳來,荊沉玉回眸去看,母親緩步走進來,笑著說:“是了,你父親真了解我,自從知道昭兒有孕,我就開始給孩子準備衣物,如今已存了兩個櫃子。待孩子出生,你和昭兒切莫急著離開,要讓我多與孩子待上一段時間才行。”

荊夫人眼裏充斥著對孩子的喜愛,一看就是萬分期待孩子降臨的。

荊沉玉心中郁郁一掃而空,張口回答卻是:“此事還要問過昭昭才能應允。”

他竟然這個時候還想著要先問過昭昭的意思才做決定。

荊夫人不由捧住了心,怨念地瞥了一眼荊家主。

荊家主:很好,我又被比下去了:)

忽然,荊沉玉問:“母親來時星流彩可從習劍閣離開了?”

“還不曾,怎麽了?”

荊沉玉沒來得及回答。

他直接瞬移離開,一陣風似得刮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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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劍閣內,星流彩剛給昭昭把完脈。

“一切安好,你放寬心,等著孩子出生就行了。”星流彩自信地說,“有我在,別說你這一胎好得不得了,便是不好,我也能扭轉乾坤。”

昭昭點點頭:“是是是,流彩道君最厲害了。”

見她態度敷衍,星流彩有點不高興,理了理裙擺:“你這是什麽態度?不是我吹,如今出了事的花藕夫人你知道吧?她生前可是天下第一的煉器大師,不知多高傲的一個人,來尋我保下她那一胎的時候態度可比你現在好多了,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上趕著來給你安胎你卻敷衍我!”

昭昭聽到“花藕夫人”的名字不由擡了擡眼:“幫花藕夫人保胎……保的該不會是秦夜燭吧?”

“是。”他捋了捋頭發,“說來慚愧,其實我早知道秦家大公子不能修煉,只是一直沒告訴任何人,我可是很有職業操守的,完全替患者保守秘密。”

昭昭眯眼看他,眼神意味深長。

星流彩尷尬了一下,有些無語道:“好吧好吧,是她給的實在太多了,我不能不心動啊!”

他連珠炮似的說:“你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秦夜燭壓根沒機會出生,秦家主那個爐鼎妾侍真是心狠手辣,給孕中的花藕夫人下了死陰靈這般陰狠的毒咒,差一點就一屍兩命了。”

他比了一個在韓國要被封殺的手勢。

昭昭斜倚一旁,單手撐頭說:“現在全天下都知道秦家的事了。”

星流彩嘆息一聲:“是,我來之前還跑去看了一眼,畢竟是老主顧。誰能想到花藕夫人和秦家主最後會如此隕落呢?要我說男人就不該找那麽多女子,一個就夠累得慌了,找那麽多,直接把自己玩死了吧?還白白連累了孩子。我去時秦家大公子正被其他幾房圍攻逼著放權,甚至連秦姓都不準他用了。”

秦夜燭的母親與秦家主同歸於盡,讓秦家沒了家主,將秦家攪得雞犬不寧,秦家人認為秦夜燭該滾出秦家,沒資格姓秦,一方面是利益驅使,一方面也是覺得這理所當然。

昭昭意興闌珊:“這些人就知道怪女人,不管發生什麽事,好像把最大的罪責怪在女人身上就可以順理成章繼續耀武揚威了。當然,花藕夫人也不是什麽好人就是了。”

她可沒忘記她如何暗算的荊沉玉,如今她死了一了百了,至於秦夜燭,星流彩也說了他如今的處境,也不需要她再去浪費力氣做什麽了。

“你說這算不算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

昭昭轉眸望向窗外,看著外面隨風搖動的青竹。

“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宿命輪回嗎?是天道嗎?如果真是,那我會不會也會有類似的一天?”

曾幾何時,無數的巧合組合在一起,都只有一個目的——讓荊沉玉殺死她。

那現在呢?

日子過得太安逸,昭昭已經很久沒想起這件事了,但只要一想起來,心裏就十分不安。

一直沒得到回應,她忍不住回頭:“你怎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