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2/3頁)
這怎麽可能呢?
“宗主她……去救師妹了。”那弟子艱難道,“師妹被燕輕雀帶走,宗主追了上去。”
他解釋:“那對外宣稱君上屠戮天師宮滿門的燕輕雀,肯定與張天師成為血屍這件事脫不了幹系!宗主不善武鬥,還請劍君幫忙,將宗主和師妹帶回來!”
心知自己理虧,又有求於人,他率領其他弟子跪在了荊沉玉面前。
荊沉玉本就要去找燕輕雀的,也沒拒絕,只朝他伸手:“身份玉牌。”
他固然可以直接以劍心通明之術尋找燕輕雀和血屍所在,但敵方實力不明,保存真元很重要,眼下也有別的法子尋到他們,更不必浪費真元。
那弟子不疑有他,立刻照辦,荊沉玉拿了問心宗的玉牌念了句法咒,右手食指中指並攏,一道藍光注入玉牌,玉牌很快懸起,朝著一個地方飛去。
“在後山。”
他牽起昭昭禦劍而起,兩人很快消失在眾人視野裏。
被留下的弟子們跪在地上,終於松了口氣。
他們對荊沉玉太有信心了,看到他去仿佛就已經看到了勝利,即便他們自己都發現那血屍很不對勁,身上修為完全不低於劍君,甚至可能更強,只是因為身為邪祟無法飛升罷了。
荊沉玉帶給他們的安全感,讓他們對在誅魔台做過看過的那些事越發心虛慚愧,連帶著對仙魔對立的事也不那麽堅持了。
尤其是問心宗弟子,除了一輩子的心魔,突然發現心魔還可以是這樣的,似乎還要幫他們救人?這簡直顛覆他們的理念。
正思索著,所有問心宗弟子的身份玉牌都亮了,星流彩的聲音傳來:“你們不會那麽蠢,全都進去了吧?”
眾人:“……”
“看來是的了,我不就休息了一會嗎,怎麽就惹出這麽大亂子,荊沉玉呢,他不在嗎?他沒告訴你們不能進去嗎?那分明有問題啊!”
星流彩為荊沉玉療傷失了靈力,一直在閉關,是最後一個得知天師宮消息的。
他見過荊沉玉,當然也就知道天師宮是問題所在,所以立刻聯系了同門。
宗主的玉牌沒回應,他幹脆用靈力點亮所有弟子的令牌,廣撒網,總有一個人可以回答。
然後這個答案就有點沉重,讓人不太好接受。
宗主的弟子將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師祖道君。
活了兩千多年,星流彩也沒遇見過這麽惡心人的事,真的快吐了。
“總之,我會盡快趕來,既然荊沉玉已到,想來問題不會太大。”
連星流彩也對荊沉玉這麽有信心,昭昭若是聽見了,真不知道是不是要給他們道個謝?
他們是在登天梯上看見燕輕雀的。
他還是那身赤金色八卦道袍,身上掛了許多東西,走起路來叮叮當當。
他的臉稚嫩俊秀,帶著幾分少年感,做出來的事卻比當年的夜月眠還瘋狂。
“終於等到你們了。”
少年意氣的笑浮現在他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有那麽喪心病狂,他甚至還在笑,笑得悅目而天真。
“喜歡這一路走來我為你們留下的風景嗎?”
燕輕雀站在登天梯上,與禦劍而立的昭昭和荊沉玉對視。
“看到仙宗的人了嗎?我特地留了一些沒讓師尊吸收,就是想看看君上見了,是救他們還是殺了解恨。”他望向昭昭,笑意加深,“現在是不是該叫一聲君夫人了?你一定特別恨他們吧,那些道貌岸然的名門正宗害死了你,迫使你與君上分開,是你們之間的阻礙,我把他們打包送給二位,二位一定要好好感謝我才是啊。”
“不過……”他屏息感受了一下,“他們好像還活著呢……”
他嘖了一聲,不無遺憾道:“真可惜,看來哪怕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君上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昭昭直接替荊沉玉回答:“那肯定,畢竟他是人,和你這種禽獸完全不一樣,你會覺得意外也很正常。”
燕輕雀也不生氣,笑望著昭昭:“那你呢?你不恨他們嗎?你可是被他們害死了。”
“準確地說是被你師尊害死的,他是直接推手,也已經死過了,我恨個基爾?”
聽了這話,燕輕雀臉色沉下來不笑了,顯然她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他師尊。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親父子倆呢,這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
昭昭還在說,口不擇言的,令燕輕雀神色越發冷漠。
他譏諷一聲,正要開口說什麽,昭昭忽然持劍而上,一道劍氣側著他的臉過去,猝不及防地在他臉上留下血痕,他不由眯起了眼。
“反派死於話多,你再多說點,我好早點解決你。”
昭昭笑意盈盈,荊沉玉的到來驅散這裏的瘴氣,地面結了冰,她的笑在陽光下仿若可以融化這些堅冰,那兩頰的梨渦醉人心神,其實若無後面這些事,單說燕輕雀和她最初的遇見,在他最初的構想裏,他們應該會有不錯的相處。